與此同時,香月清司也把急電發往廣州駐屯軍司令部,並委派佐佐木赴廣州,隨時準備在香港和廣州毗鄰之地,交接村上花子和20噸海洛因,以及20名日本士兵。
一切都按照陳三在電報中吩咐的做。
香月清司心裡有底,一切依著陳三,不敢刺激陳三,隻要人和毒品到手,接下來就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發威的時刻了。
因為東條英機在內閣的侵略方案已通過,太平洋戰爭即將爆發。
日軍會橫掃東南亞。
到時候我看你陳三還往哪裡跑!
佐佐木也是戴罪立功,心有餘悸,之前他和柳爽關係不錯,還是他推薦柳爽進的遠東貿易公司呢,現在情報表明,柳爽和陳三都是特務。
村上花子和佐佐木都栽跟頭了,誰也彆說誰了。
佐佐木長得就像動畫片裡的吉魯哈奇,年紀輕輕,一臉衰老相,從娘胎裡一出來就是帶著皺紋來的,20多歲,看著像六十的,留著小胡子,凶狠殘暴。
半個月後,維多利亞港,大船靠岸,蕉爺一行到達目的地。
沈心茹、四姨太、雷子、花兒早就得到了王瑩和白如霜的通知,翹首以待了。
對於沈心茹來說,這一刻,悲欣交集,親爹來了!
時隔四年,又見到老父親了。
她曾經恨自己的父親,討厭自己的父親,後來蕉爺大病一場後,她突然醒悟,感覺自己年輕時不懂事,十分懊悔,意欲儘孝之際,又爆發了戰爭,匆忙出走,沒想到一彆四年。
午後下午三點,陽光明媚,當蕉爺一行走出艙門,拎著行李,從甲板上走下來時,沈心茹遠遠招手,大喊一聲:“爹——”
蕉爺一抬頭,忍住了眼淚,嗬嗬一笑,閒庭信步走下來。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男人,此刻不能失態,因為旁邊都是記者,全拿著相機拍照呢,蕉爺那也是威震津門、顯赫半生的老瓢把子,能哇哇地哭嗎?
成何體統?
“爹!”沈心茹衝過去,撲入蕉爺的懷抱。
蕉爺淡定地把女兒摟在懷中,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幾度抑製,眼眶還是濕潤了。
“蕉爺!”四姨太走過來。
“蕉爺!”雷子上前致禮。
“蕉爺。”花兒也走過來。
蕉爺頻頻點頭,而後鬆開沈心茹,和大家一一握手。
人群中,一個人走過來,伸出大手,和蕉爺熱情打招呼:“蕉爺,我等您好久了!”
蕉爺抬眼一看,竟是杜大老板,哇噻,昔日天津衛、上海灘兩大瓢把子,曾經的死敵,在香港,度儘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把手緊緊握在一起。
幾十名記者紛紛拍照,留影這經典時刻。
王瑩和白如霜也在歡迎人群之中,彆人不知道內情,她倆可是知道的,操蛋嘞,蕉爺和三爺人家不是漢奸,人家爺兒倆都快把命搭上了,幾次幫助軍統聯絡情報,並策劃了津門維持會爆炸案,功勳卓著啊。
報紙內容早就寫好了,蕉爺一登岸,隨即就在《香江報》刊發全文:津門愛國英雄蕉二爺,隱忍四年終抵香港。
這篇文章勝過千萬張嘴,蕉爺一下子就洗白了。
沈心茹整個家族都洗白了。
很快,一行人熙熙攘攘回到沈心茹和四姨太在油麻地的住處。
陳愛茹小朋友都懵了,哇塞,家裡從沒來過這麼多客人,好熱鬨哦。
沈心茹指著蕉爺,對陳愛茹說:“叫姥爺,這是姥爺。”
陳愛茹有點認生,略緬甸,竟然轉頭跑掉了。
“你給我回來!”沈心茹一把將陳愛茹拉回來,“叫姥爺!”
陳愛茹看著蕉爺陌生的麵孔,情不自願地喊了一句:“姥爺。”
蕉爺哈哈大笑,把陳愛茹攬在懷中:“讓我看看,讓我好好看看,我的大外孫!”
就跟陳三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蕉爺不由得讚歎:“哎呀,太像了,太像若水了。”
沈心茹笑道:“就不像我了?”
“眼睛像你,輪廓像若水。”
蕉爺摸了摸老腰,從腰下取下了一塊玉佩,哇噻,這塊大玉佩,懂行的都知道,和田黃玉,這玩意了得嗎,黃玉啊,看那沁,看那紋路,看那色澤,價值連城啊。
蕉爺把它遞給陳愛茹:“大外孫,姥爺沒啥送給你的,給你個小把件玩。”
“我不要!”陳愛茹絲毫不感興趣,掙脫欲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