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亥時,佐佐木調動一個連的兵力在珠江口魚晏碼頭等待陳三爺到來。
日本兵埋伏在碼頭周圍,警覺四顧,如臨大敵。
他們都知道陳三爺不好對付,佐佐木更是高度警惕:“都精神著點,陳三這小子詭計多端,彆他把咱們一鍋端!”
士兵們紛紛點頭。
“機槍備好了嗎?”佐佐木問副官。
副官回答:“備好了!”
“電台呢?”
“在呢!”
“手榴彈?”
“準備充足!”
“迫擊炮?”
“三門!”
“火焰噴射器?”
“大哥你要把珠江口燒了啊?”
佐佐木怒道:“你懂個屁!你們都沒跟陳三打過交道,這小子不好對付,咱們彆著了道!”說罷仰望夜空,“今晚又是大霧,濃霧彌漫江麵,啥也看不清,一定要提高警惕,不可懈怠!”
“是!”
“把探照燈打開!”
“是!”
兩盞大探照燈升起,強烈的光柱射向江麵,無奈濃霧太厚,能見度不足20米。
江麵上霧氣氤氳,啥也看不清楚。
佐佐木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看了看手表:“快九點了,怎麼還不到呢?”
副官提醒:“大哥,亥時是指晚上9點到11點。”
佐佐木一愣:“哦,這樣啊。”
“是啊,您還是太緊張了。不要緊張,咱們這麼多人,待會兒交付花子後,確定花子安全,咱就一窩蜂衝上去,把陳三擒了,他敢反抗,直接就打成蜂窩!”
佐佐木冷冷一笑:“擒什麼擒?!就是直接打!隻要花子和兄弟們安全了,一旦拉開距離,就開炮!用火焰噴射器燒!高射機槍給我猛打!再不行從兵營裡把裝甲車、坦克都調出來,空軍也出動,給我炸沉這艘貨輪!直接炸碎陳三,才是最好的選擇!”
副官提醒:“大哥,船上還有20噸海洛因呢,您彆忘了。”
佐佐木一愣:“哦,這樣啊,哎呀,我被陳三搞得心神不寧,腦子總是短暫性迷糊!陳三給我和花子帶來的傷害太大了!”
“大哥,不要暴怒,暴怒會使人失去理智。”
“嗯嗯,你說的對。”佐佐木深吸一口氣,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我怎麼……今晚……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呢?”
“大哥,您多慮了,深呼吸,一切都會順利的,到時候擊斃陳三,迎回花子,收了毒品,大功一件!”
佐佐木茫然搖搖頭:“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總覺得心神不寧,心怦怦跳,昨晚,我做了一個惡夢,夢到自己的家人在哭,我走近一看,我家客廳躺著一個人,我問家人哭啥,他們說哭喪,我再低頭一看,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那靈堂上躺著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副官嚇了一跳:“大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您為了大日本帝國的事業殫精竭慮、耗儘心血,極度疲憊之下,做噩夢是正常的。”
佐佐木點點頭:“我想也是。我前段時間太焦慮了,我沒有發現陳三和柳爽是間諜,這是我的工作失誤,給皇軍造成重大損失,香月司令要對我軍法處置,幸虧我二舅和香月司令認識,這才免於一死。”
“來了!來了!”副官突然指著江麵大吼,“貨船!貨船!看到桅杆和旗子了!”
佐佐木腚眼一看:果真,濃霧之中一展旗子若隱若現,很快就是貨輪的汽笛聲和馬達聲。
“各就各位!”佐佐木一聲令下。
所有士兵匍匐,端起長槍、架起機槍、火焰噴射器的處於待發狀態。
幾十米外,大船緩緩停下了。
大船有貨,不能靠岸太近。
通過浮橋,就可以登船了。
副官喊道:“大哥,上啊!”
佐佐木一擺手:“等下!用電台呼叫花子!聽聽花子說什麼!”
通訊兵馬上戴上耳機,呼叫花子。
電台裡傳來嗞拉嗞拉的聲音,信號不太好,有霧,會乾擾無線電波。
“聯係上了沒?”佐佐木問。
通訊兵緊張地呼叫著,轉頭說:“還沒有,收不到信號。”
“再叫!繼續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