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思,又一年。
征雁南飛苦覺寒。
風吹西海岸,欲箋心事獨倚欄。
獨影吊,人孤單。
幽燭長影過青天。
雨打東窗檻,夜夜盼君君未還。
沈心茹不僅會寫詩,還會作詩、填詞,此刻正在洛杉磯大酒店,提起毛筆,賦詞一首。
觀筆鋒、望鎮尺、平鋪宣紙,一腔離愁,兩處離索,都是對陳三爺的思念。
已是12月25日,聖誕節,酒店裡張燈結彩,五彩斑斕的聖誕樹掛滿了祝願。
“媽媽,你陪我下去玩,我要去看聖誕樹,去看街頭表演!”陳愛茹拉著沈心茹的袖子。
沈心茹骨子裡就是個不喜歡熱鬨的人,逢年過節,對某些人來講,並不是喜慶的日子,反而倍感惆悵。
尤其是親人愛人不在身邊,節日的喜慶隻會增加悲傷和孤獨。
“你和姥爺去吧,讓姥爺領你去。”沈心茹溫柔地兒子說。
陳愛茹不理解:“你為什麼不去?你在屋裡乾什麼?”
沈心茹一笑:“我再給爸爸寫信。你想不想爸爸?”
“想——我想爸爸來這裡陪我過聖誕節。”
“會的。”沈心茹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而這一刻,陳三爺正在啟動誓師大會,玩得正熱鬨。
眾人把九姑娘高高拋起,不停落下,再次拋起,一次又一次。
突然,馬夫哥和大腸哥抬著九姑娘衝出人群,猛地一勁兒,把九姑娘拋給了陳三爺。
哥兒倆懂事哈,知道三爺需要什麼、九姑娘等待什麼,人還怪好的嘞。
陳三爺所料不及,趕忙伸出雙臂,拚命接住九姑娘。
九姑娘可不是文弱的沈心茹,也不是輕盈的藍月,這一坨扔過來,108斤,陳三爺差點撲在地上。
用儘全力托住九姑娘,勉強沒摔倒。
九姑娘受驚之下,死死抱住陳三爺的脖子,眉目傳情,盈盈一笑。
馬夫哥開始帶頭起哄:“三爺!跳舞!三爺,跳舞!三爺,跳舞!”
兄弟們都知道陳三爺會跳舞,津門舞王,帶著四姨太飛翔,這都是光輝曆史,雨裡的記憶。
還有上海灘,帶著藍月瘋癲,都是本事,留刻在歲月的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