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顧問!
到現在如果薑禦還不明白在薑禦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事的話,薑禦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狠狠地把薑禦罵一頓,他肯定會說叫你平時不好好看,簡直就是自作孽。想起來還真是有點心酸。
昨天暫且不提,今天薑禦再次被拉入了夢境中,那夢境是那麼真實,真實的讓薑禦落淚,薑禦已經能夠確定薑禦是中了夢靨,那個讓人欲仙欲死,欲罷不能,卻又毫無辦法的咒術,通常來說,中了夢靨,每天晚上都會進入到恐怖的夢境之中,從最開始單純的恐怖到後來直視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暗與驚恐,在夢境與現實中交錯,通過夢境一步步走向死亡。即使是法醫,也不會查出來什麼東西,最後也隻會得出一個精神壓力太大而導致死亡的結論而已。
不得不說,這一招真的很毒,看來那個幕後黑手真的動了殺意了。
黑色的氣息從緊握的手處一點點蔓延到薑禦的胳膊,一直往上,沒過多久,薑禦便被黑氣所包圍,刺骨的冰冷讓薑禦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深入骨髓的冷,寒與冷的交鋒,如同千萬隻螞蟻在身體上撕咬。比疼痛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什麼?是癢,骨子裡的癢比起疼痛更為讓人痛苦,那種即使撕破皮膚也難以消減下去的癢,讓人連求死的心都會有。
而薑禦此刻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隻知道薑禦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時舒服的,那份癢意與寒意深入骨髓,疼痛反而成了唯一能緩解這種情況的方式,沒有抓住任何東西的左手狠狠地恰在自己露在外麵的胳膊上的嫩肉,力道之大,一大塊血肉竟然被薑禦活生生拽了下來,可是,不夠,仍然不夠,薑禦需要更大的刺激,需要更多的疼痛,這點點的痛根本無法緩解薑禦內心深處的渴望。應薑禦心中所想,就在薑禦左手剛伸過去的時候,就有一把鋒利的匕首遞到薑禦麵前,毫不猶豫地接過匕首,狠狠地刺進薑禦的大腿內部,那個地方是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敏感的地方,於是在刺進去的那一瞬間,薑禦感到了一陣快感,這種快感無關乎情愛,而是身體內部想要得到的那份悸動感。
不,薑禦在想什麼?薑禦竟然在想即使就這樣死去也是很好的,不對,這樣怎麼可以,不對,怎麼可能,薑禦竟然寧願傷害自己而做出這樣的事情,薑禦到底是什麼?
心中的痛苦鋪天蓋地地襲來,薑禦完全不知道薑禦到底想要什麼,薑禦徹底迷茫了。手中的匕首在此刻看起來是那麼惹眼,惹眼的讓人直想再狠狠插進自己的身體內,永遠也不要拔出來。薑禦的意識還沒有完全被湮滅,在理智與興奮之間徘徊著,薑禦覺得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死死盯著薑禦,似乎是在嘲笑這樣的薑禦,也似乎有著和薑禦一樣的詭異。
“隻要心中無所求,不被邪惡之氣侵入自己的體內,那麼不管受到怎麼樣的誘惑,都絕對不會有所鬆動,記住,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老爸以前對薑禦說的話在這時突然間重現在薑禦的腦海中,難道隻是幻術?薑禦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嘛?可是它是那麼真實,連痛覺都是那麼真,難道這真的都是假的?
薑禦從來沒遇到過這般強勁的幻境,老爸以前說過的話一點點再次浮現在薑禦的腦海中,讓薑禦不由得有些眼睛發酸,每一次他看似都不在乎薑禦,可是每一次真正有危險的時候,那個站在他前麵的人一定是他,他那麼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也是因為薑禦太不爭氣。
想到爹娘和奶奶,薑禦生命中的三個至親的人,所有的鬱悶一掃而光,那份心底的激動竟然也慢慢平穩了下去,被緊緊抓住的手已經可以活動。
就在薑禦以為這個夢終於要過去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漩渦席卷而來,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雖然很結實,不過實打實隻是肉體凡胎的薑禦幾乎是被直接卷上了天。耳邊是一個女子尖利的喊叫,如泣如訴,唉轉九絕,讓聞者傷心,聽者流淚,聽到那樣傷心欲絕的聲音,在心裡,薑禦還是有那麼一點同情心的,隻是下一秒,薑禦所有的同情心都被當成了狗糧,懷中抱著一堆肉塊的女人貼近薑禦的耳朵,不停地撕裂吼叫著,她懷中的嬰兒雖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不過薑禦仍然從那一堆肉塊中看到了他的眼睛,帶著陰笑與諷刺的眼睛。
“死吧,去死吧,快點去死吧。”一連好幾句讓人去死,一聲比一聲淒厲,一聲比一聲更有穿透力,“即使是讓薑禦死,至少也要告訴薑禦薑禦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們深惡痛絕的事情吧,好歹也讓薑禦做個明白鬼吧。”被風卷起在高處,被狠狠地轉來轉去的薑禦竟然沒有覺得頭暈,趁著薑禦還有勇氣的時候,如此問那個女鬼。
或許是沒有想到薑禦竟然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那女鬼楞了一下,也就是這麼一下,讓薑禦看準了時機,口中高喊,“刺~”風狂嘯著,在薑禦周圍同樣圍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颶風,與那巨大的風爭鬥著。而那女鬼一時不察竟被卷了進來,看著近在咫尺的流著黃膿的臉,頓時間胃部一陣抽痛,薑禦跟那女鬼在那邊不知道究竟轉了多久,或許是幾個小時,或許是幾天,薑禦隻記得到最後的時候,薑禦已經連恐懼的感覺都忘了,因為薑禦直接暈倒了,暈倒在自己的夢裡。
等薑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十點,門口放著今天的早餐,兩個包子,一杯水,雖然不多,不過薑禦已經知足了,畢竟聊勝於無嘛,所以說,知足者常樂。
吃完早飯沒多久,一個小警察就敲著警棍過來了,粗著嗓子說道“趕緊出來,有人來看你了。”說著還揚了揚手中的棒子,意思是如果薑禦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他就會直接打死薑禦。
當薑禦看到薑禦要見的人時,所有的不快都消失了,林帆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將她的身形完美地表現了出來,強忍著噴血的衝動,薑禦僵硬地坐到了她的對麵。
林帆看起來並不是很好,看起來很是憔悴,這樣的她讓薑禦油然而生的心疼,這樣的林帆呀,為了他而來到警局,這中間還不知道受到過多少欺負,那些家夥,也不知道有沒有對她動粗,薑禦在心裡焦急著,可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隻能深深地看著林帆,連眨眼也不。
“你彆怕,薑禦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薑禦已經找人為你辯護,你不會有事的。”林帆勉強地牽動了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果然像林妹妹那般柔弱的女子更惹人心疼呀,薑禦隻覺得鼻子一熱,伸手一摸,竟然真的流了鼻血,兩次在林帆麵前這般丟人,薑禦不好意思地隨手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那個,這裡比較熱,鼻子有點不好。”薑禦到底在說什麼呀?似乎在她麵前,薑禦一直都是這樣丟人,真是慚愧。
不過她似乎並沒有發現薑禦窘迫的境地,仍然非常貼心地囑咐薑禦千萬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她會想辦法儘快把薑禦弄出去的。
“這件事不是你能解決的。”雖然說林帆為自己做這麼多,心裡說不感動絕對是假的,不過薑禦不會讓她也陷進去,張強幫了他,結果差點被害死,他不會讓林帆也遇到這種情況。
林帆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似乎在看一個陌生人,“你難道不信薑禦?薑禦絕對會幫你,你上次幫了薑禦,薑禦這次一定會幫你。”隻是一瞬間,林帆又恢複了過來,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決心,一陣風似的走了出去,那乾脆淩厲的背影,讓薑禦不禁想起了夢中的那個背影,兩個背影出奇的相似。這下該怎麼辦?那個幕後黑手顯然不想讓彆人查這件案子,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麼問題該怎麼辦?
“薑禦要出去,薑禦絕對要出去,不能在坐以待斃。”薑禦站起來,看著林帆離去的那個方向,暗暗地下了決心。
之前帶他來的那個警察見人走了,便重新將薑禦帶回了監獄,一路上,薑禦看了很多的地方,也在腦海中勾勒出逃跑的路線,監獄的牆都是一片雪白,在那白色的牆壁中,薑禦看到幾團黑色的卷在一起的東西懸掛在那裡,這東西剛才還沒有見到,現在卻出現了,會不會跟林帆也有關係?在薑禦看不到的角落裡,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它們究竟隻是監視還是存在惡意?一切的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