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一種我未曾見過的嚴肅,過了許久,才說“她人很不錯。”
我稍微有些放心,但他緊接著又道“愛憎分明。”
我暈。
“你怕她找你麻煩啊?”他笑著問。
……還真是瞞不過您的法眼。
我無力地靠坐在皮椅子上,輕輕地說“翟總,我說最後一次,我跟耿總隻是普通朋友。”
“真的?”他直視著前方問我。
“真的。”
他笑了“那就好。”
……哈?
結果餘下的車程,我都在琢磨這三個字後麵隱含的意思。
車子一路向南,開到了番禺沙灣,停在一條小河湧邊上。
幾間平房,門口一個大牌子上寫著“爬金山”三個字。我問他什麼意思,他笑而不答。
進了屋裡坐下,蒼蠅飛來飛去,我不停地揮筷子趕著。他笑道“不好意思,環境差了點。不過我想你應該能接受吧?”
我微笑著點頭道“當然,這兒周圍大酒店很多,一間這麼簡陋的食店能生存下來,東西肯定特好吃。”心裡卻在罵“報複,□□裸的報複。”
老板娘端了一個大鐵盤子出來,架在桌子中間的小煤氣爐上。盤子裡麵有一大團生魚滑,她拿開水澆下來,又打著了爐子。
翟知今指著這盤東西“這就是‘爬金山’,想吃多少就用筷子撥下來,在水裡燙熟。”
我試了一塊,味道真是鮮甜,忍不住點頭讚好。看來丫也不完全是報複我。
我們煮完了這一大團魚滑,又煮了一盤青菜,一盤河粉,最後用老板娘端來的魚骨滾湯喝,另外還點了一盤肥腸。吃得肚圓腸滿。
回了市裡,他開車把我送到樓下,我跟他道彆,他卻扭扭捏捏地問“用一下你家洗手間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住七樓。而且寒舍鄙陋,請多多包涵。”
到了家,我把洗手間指給他,便迅速環顧四周,還好還好,還能見人。
這一刻我突然非常感謝整天在電話裡嘮叨我的老媽,多虧她老人家不厭其煩的教誨,使我堅持每天拾掇屋子,今天才能應付異性友人的突襲。
他從洗手間出來時,我正站在電視機前用遙控器調頻道。
“喝水嗎?”我問他。
他左顧右盼,觀察了一會兒我的居住環境,得出結論“看樣子……你真的是單身。”
“當然,騙您乾嘛。”
“還不考慮成家?”
“您給介紹啊?”我專注於電視,隨便回了一句。
他突然站到我和電視機中間,把臉湊近我的臉。我嚇了一跳。
“你覺得我怎麼樣?”他很認真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