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們家敗光了,就不再是豪門了。”
我瞪她一眼,接著哀歎“還有他那五彩斑斕的情史……”
“你把他閹了,就不能再五彩斑斕了。”
我怒了“說正經的!”
“怎麼說正經的?我到現在還沒見過這倆人呢。之前跟你說要你偷拍給我看,你拍了嗎?”
我從包裡拿出那兩張門票遞給她“不用拍了,禮拜六晚上,帶你見真人。叫上你老公一塊兒來吧,他不是古典音樂發燒友嘛。”
她喜滋滋地接過票“到時把我兒子也帶去。”
我汗“你兒子才兩歲……”
“你懂什麼,氣質這玩意兒越早開始培養越好。”
周六晚上,我又穿上了我那件黑色小禮服裙子。
進了星海音樂廳的室內樂廳,四百多人的會場座無虛席。
燈光打在舞台上,呈現出一種柔和的金黃。翟知未穿著和海報上一樣的紅色長裙出場。
我很專注地聽著她演奏的曲子,雖然都很陌生。小時候雖然被老爸用古典音樂熏陶過,但後來一接觸張信哲孟庭葦我就改投了流行音樂的懷抱。工作以後看了部日劇《交響情人夢》,才重拾對古典音樂的興趣。
最後一首曲子奏完,在大家都準備離場的時候,報幕員走出來說“最後,翟知未小姐將加演一首曲目,送給她的一位朋友。請欣賞美國電影《時光倒流七十年》的主題曲,《hereti》。”
觀眾席上很多人在竊竊私語,坐在我旁邊的趙頭兒小聲道“還有啊……困死了……”
我呆呆地坐著,目光直直地看著舞台上的翟知未。
熟悉的旋律響起,柔美如早晨的輕霧,而後霧漸漸消散,一片溫和的陽光灑在沙灘上,海浪輕輕地湧上來,慢慢地退下去。隨後似乎是起風了,濤聲響起來,海水變得洶湧而有力,激揚起碎玉一般的浪花,撼動著人的心魄。待到浪潮過後,一切又歸於平靜,隻餘下海麵上輕輕搖曳著的點點金光,那樣溫暖,那樣美。
曲子結束了,掌聲響起來,經久不息。這時耿嘉f捧著一束巨型紅玫瑰上台,獻給翟知未。翟知未熱淚盈眶地跟他擁抱。
人們紛紛起身離場,我找到抱著兒子的小皮,告訴她“剛那個上台獻花的,就是耿嘉f。”
“嗯,猜到了。真是帥啊……”
她老公在一旁笑而不語,我正要逗她兒子,她“噓”了一聲“我兒子困了,我們得先回家了。下次有機會再見翟知今。”
我剛揮彆了他們,手機就震起來。
“喂?”
“嗬嗬,你就隻有這麼一條禮服裙子啊?整天穿……剛那曲子喜歡嗎?”翟知今笑著說。
我呼吸一窒,問他“你在哪兒?”
“你往舞台上看。”
我依言看去,隻見翟知未身邊圍滿了找她簽名、合影的人,翟知今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向我微笑著招手。
我握著手機,靜靜地站在熙熙攘攘的離場人群中,遠遠地望著他。
我想,幾十年後,到了我得了老年癡呆症,連錢放在那個抽屜都記不得的時候,或許我仍會記得今天。
我的嘴角慢慢地上揚,對著手機輕聲道“翟知今,今晚有空嗎?”
“有啊,想去哪兒?”
“去你家。咱們上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