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身體裡還留著原主骨髓的袁九珠,在得知原主的遭遇後,居然隻是雲淡風輕的說了句:我對不起姐姐。
落下一滴淚,就心疼壞了袁母和兩個哥哥。
當然,其中也包括原主的叉燒兒子季覃鬆。
袁母勸袁九珠不要哭,身體還沒恢複好呢,大哭傷身。
隻不過落了一滴淚的袁九珠感動的又落下第二滴淚。
兩個哥哥分彆逗袁九珠開心。
大哥說等袁九珠好了以後,帶她去美國接受更好的檢查,務必不留下半點後遺症。
二哥說等袁九珠身體好了,帶她去美國玩,要是想留在美國讀書,他去想辦法。
季覃鬆立馬表態度,說自己可以幫忙照顧外婆,讓袁九珠放心的去國外休養。
沒有一個人想起原主癱瘓了,是不是需要接受更好的治療。
原主遭受這麼大的打擊,是不是更需要外出散心呢?
一群人都圍著並不缺愛缺資源的袁九珠跟前獻殷勤。
而原主呢?
丈夫一邊打工掙錢給妻子治療,一邊照顧父母。
原主獨自一人躺在發硬的床上流淚,幾度想死,卻沒一個人過來開導她,幫助她。
那些曾經要求原主大度,不能見死不救的人,不僅沒有一句道歉,更是連麵都沒出過。
原主心灰意冷。
那邊歌舞升平。
最後原主在絕望中咬舌自儘,結束了荒唐淒涼的一生。
所以九希對眼前隻有幾歲的小季覃鬆一點好感都無。
開玩笑,沒有一拳爆頭小白眼狼就已經是她善良了好叭。
這狼崽子還想去上海?
這在上輩子可是沒有的。
畢竟原主與丈夫回到城裡也就一年,那時候還沒到要商量送兒子去上海的事兒呢。
所以,眼前撒嬌賣萌的小狼崽子,又是怎麼知道要去上海的?
九希探究的視線落在季覃鬆身上。
季覃鬆打了個哆嗦,不自覺的後退兩步。
“媽媽?”
“怎麼了兒子?又找你媽乾什麼?”
一道帶著笑意的男聲忽然響起。
九希沒動,小季覃鬆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噔噔噔”跑到季平行跟前,張開雙手說:“爸爸,抱!”
“好家夥,幾天不見你又長胖了啊?!”
季平行抱住兒子惦了惦,笑聲爽朗:“在家有沒有聽話?”
九希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季覃鬆,季覃鬆打了個冷戰,雙手愈發用力的抱住季平行。
“爸爸,媽媽說要送我去上海!”
小孩子脆生生的聲音聽著格外響亮。
季平行愣了兩秒,然後看向麵無表情的九希。
“老婆,怎麼想起要把兒子送去上海?”
不是他看不起妻子的娘家人。
自打他認識妻子以來,他看到的都是九希怎麼把攢下來的口糧送回娘家。
但妻子的娘家呢?
從沒一封問候關心的信,隻有他和妻子結婚的那天,收到了一封來自遙遠上海的信。
信也不是關心妻子過的好不好,而是罵妻子不要臉,耐不住寂寞找男人。
還說妻子要是和自己在一起,那以後也不要回去了,他們不認妻子這個女兒。
季平行記得很清楚,當時妻子哭的眼睛都腫了。
他都攢了一把火。
很想把那群所謂的娘家人抓起來打一頓。
那所謂的娘家人根本就不在意妻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