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殿下。”崔晉遠退了下去。
鳳南靖神色冷硬,看著惟妙惟肖畫著山水畫的屏風,那個角落安靜無比,仿佛空無一人。
他起身走過去,裡頭的女子已經穿戴整齊,見他來了也不動聲色,隻風清雲談的將屏風上的腰帶摘下後係在腰上。
薑晚傾如同淡菊的臉龐沒有半分表情,看不出是喜或悲。
兩人都在沉默,可三刻鐘以前兩人還紅著臉說回來是否要繼續,可當下兩人都明白是不可能再繼續了。
薑晚傾欠身朝鳳南靖行退下禮,認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講規矩。
見她要離開,鳳南靖臉上完美的線條仿佛緊繃了幾分“就沒有什麼想問本王的。”
薑晚傾離開的背影一頓,聲音很輕“沒有。”
鳳南靖瞳倏地縮緊,長臂輕而易舉的就將她拽道懷裡,黑眸陰鷙“聽見本王要娶彆的女子,你就這麼無關痛癢?”
“你愛娶誰娶誰,與我有和乾係。”薑晚傾清冷的看著他,那眼神陌生又疏遠,仿佛眼前的僅僅是個陌生人,“殿下,請鬆手。”
鳳南靖沒有愈來愈緊,他忽然冷笑,原來在她心裡,自己也不過如此,在聽到他即將迎娶兩個女人就軟還能無動於衷,他真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心。
仿佛這一切都隻是她在自作多情。
男人倏地一下就鬆了手,甚至還替她理了理淩亂的衣襟,紳士又優雅。
薑晚傾往後退“殿下您自重,臣女先行告退。”
話落她即可轉身,可背後卻忽然傳來如同冰塊般寒冷的嗓音。
“你現在走,本王將視你為放棄花芽這個孩子,以後你們都不用見麵了。”
薑晚傾猛的一僵,幾乎是凶狠的看著他“你……”
他低笑,目光譏諷“怎麼不走了。”
薑晚傾憤怒不已,手緊攥成拳“鳳南靖你究竟想乾什麼,你難道真的想把花芽從我身邊奪走嗎?”
花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牽掛,也是她僅剩下不多的溫暖,是她的命啊。
“花芽是你的,但他也是本王的兒子。”他嗓音冷到極點,“你口口聲聲你在乎花芽,可在本王看來,你最愛的還是你自己。你殘忍的隻給她兩個選擇,要麼爹,要麼娘,你甚至都沒想過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薑晚傾眼眶一紅,這莫須有的控訴讓她很委屈,她深呼吸,忍住了哽咽“不是有爹有娘才叫家,有愛的地方才叫家,殿下你自小在這皇宮長大,這個道理你應該在明白不過。”
“沒有父母又怎能成為家,你若愛花芽,就應該努力地爭取留在本王身邊,成為本王的女人,讓他擁有一個完整的家。”鳳南靖那麼冷峻的一個人,可此時卻上了火,眸底有蠢蠢欲動的惱意。
這輩子也就隻有她這麼一個女人不斷地讓自己突破底線,又是破例參加宴會,在民間留宿、替她找護衛,甚至觸動了軍隊……
他做的這些,難道她都看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