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仍舊歌舞升平,薑晚傾向來對這些歌舞沒什麼興趣,吃著糕點,偶爾逗逗兒子玩兒。
花芽嘴貪,吃了不少水果,還喝了兩碗豆花,而薑晚傾發現,對麵坐著的唐澤義一直在色眯眯的看著她,特彆討人嫌,就好像薑晚傾沒穿衣服似的。
她有把唐澤義眼珠子挖下來的衝動。
席間,鳳南靖這邊跟狄淵聊著,卞夜時不時殷切的插進去幾句,可忽然間,鳳南靖卻忽然下旨讓辛衡陽去鎮守邊關東南城的旨意。
東南城是也算繁華之地,是大元國跟寅朝的邊疆,最近大元國又起兵攻占的意思,所以派兵鎮守也是利索應當,這也算是個升官立功的好機會,隻是這旨意來得突然,辛老夫婦以及辛衡陽都愣了下。
彆說他們,席間的各大臣也都怔了怔,先前他們商討的,是讓果親王去的。
果親王鳳千駒也算是帶兵打仗的一把好手,跟先前起兵造反的三王爺同父同母,但四年前的起兵造反他並無參加,可他一直不滿鳳南靖掌權,經常在朝堂上想給鳳南靖難堪。
“攝政王,這未免也太突然了,先前不是商量著說讓微臣去嗎。”鳳千駒直接起身質問,甚至帶著咄咄逼人的語氣。
“果親王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將機會留給年輕人。”鳳南靖神色冰涼,帶著霸氣十足的強勢,“你有意見?”
果親王當然有意見,非常有意見,可他卻又而不敢真的在眾多人乃至使臣麵前挑戰他的威嚴,最後隻能咬牙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了句‘沒有’就坐下了。
辛衡陽立即上前謝恩,隨即皇宴又恢複了之前的風平浪靜,隻是氣氛多少古怪。
薑晚傾不懂他們朝堂上的事情,但瞧著大臣們震驚的臉色,多少是能猜出來這是鳳南靖自己臨時決定的。
在鳳南靖掌權的這四年來,他一直在削弱相權以及武將的手中的權利,將大權抓在自己手中,前兩位先皇在時他都受到重用,手中權利本就不小,在坐上攝政王之位後,更是沒人能壓製得住他,因此不管在軍事還是文舉方麵上,他是掌握著最後的決定權。
忽然後頭又傳來拉椅子的聲音,薑晚傾瞥了眼,又是薑季春。
自從宴會開始後,她進出不下三四次了,真不知她是水喝多了還是又打什麼算盤。
薑晚傾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吃著糕點,而這回兒花芽就因為喝多了想上廁所。
她很無奈,讓紅玉二人帶他去。
“還以為你有多慈母之心呢,連參加皇宴都帶這個拖油瓶,現在看來也就不過如此。”崔玉黛忽然在旁邊嘀咕,其嘲諷的意思很明顯。
薑晚傾眉頭挑起,輕蔑的回懟“你家住海邊的,管這麼寬。”
崔玉黛卻仍舊一臉鄙視說“你若真愛孩子,又怎會讓他一人跟著奴仆去如廁?他一個小孩子得多害怕啊,你作為母親,應當陪著才是,卻因為怕麻煩,就一直在這坐著享清福,簡直不是人。”
樂師奏著樂,她倆說話也小聲,旁人都聽不到。
薑晚傾黑人臉問號,崔玉黛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她兒子了,在說了花芽進宮的次數不知比她多多少倍,她才是對著皇宮不熟悉並且極有可能迷路的那個好吧。
“看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你這樣根本就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崔玉黛信誓旦旦,似乎很有做好母親的經驗。
薑晚傾忽然輕笑,眸底帶著暗諷,她挑著眉,頗有幾分戲虐的樣子,她抿了口葡萄酒,又吃了塊點心,居然十分配合“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話落,她便牽著花芽離開,將紅玉兩人居然都帶走了。
“其實大寶不用陪我去的。”花芽說,也覺得她多此一舉。
“娘親想陪花芽。”薑晚傾揉了揉他的腦袋,風清雲談。
而崔玉黛看著他們母女二人逐漸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她似有似無的瞥了眼站在最身後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