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皇宴開始,卞夜就一直用最壞的心思來揣測她,其實薑晚傾也是看出來的,她雖然刁蠻任性了點,但絕對不是個壞人,頂多頭腦簡單容易被人利用罷了。
卞夜被問住了,那麼伶牙俐齒的一個人,此時卻說不上話。
為什麼討厭薑晚傾?她也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在皇宴上,她的略帶攻擊性的美麗讓她嫉妒,也可能是因為有人明目張膽的當著全皇宴賓客的護著她,也可能是因為……她的聰明。
薑晚傾眸子澄清,仿佛能看穿人的魂魄,她忽然嗤笑一聲“卞夜公主,您該不會是喜歡上盛準了吧?因為他跟我交好,所以你就不痛快了?”
卞夜一怔,而盛準也愣住了,他皺著眉說“你個臭丫頭,胡說什麼呢你。”
薑晚傾倒是鬆快,挑著眉,目光冗長而深沉的看著卞夜道“怎樣,我說的沒錯吧?你是喜歡盛準的吧,然後你嫉妒我,所以才處處跟我過不去。”
“胡說,我沒有。”卞夜否認,可聲音居然是這麼沒底氣。
可惡,她明明是為了鳳南靖而來的,她愛了鳳南靖五年,就因為他當年的一句‘公主跳舞好看’這五年來就苦練舞蹈,她怎麼會喜歡相處不到一天的盛準呢。
“胡說?我胡說嗎?”薑晚傾眯著眼,一字一頓,居高臨下,帶著氣勢磅礴的氣場,“若不是因為盛準,你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煩。你作為一個公主,
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說出口,你太懦弱了。”
卞夜呼吸一窒,看著氣勢如虹的薑晚傾,心裡居然萌生了怯意,她居然也覺得心虛。
薑季春立即跳出來指控道“放肆,薑晚傾這就是你對公主說話的態度嗎?”
“你才是放肆,區區一個庶女,敢在嫡長女的麵前你你你我我我的,你算個什麼東西。”薑晚傾氣宇軒昂,恍若兵臨城下的女將軍,威風凜凜,威懾力十足。
薑季春心裡咯噔一下,愣愣的盯著她,居然被震懾得說不出一句話。
盛準看她,居然覺得她現在說話的氣勢跟模樣,有點像鳳南靖。
薑晚傾疾言厲色,轉目望向卞夜“公主,該下注了,到底跟還是不跟,你的一雙腿換臣女的一雙腿以及右手,不算虧了,畢竟臣女這隻手可是能醫治不少疑難雜症的。”
卞夜猛地一顫,看著眼前冷若冰霜的女人,慌得厲害,沒有一絲的底氣,她咬牙一狠,忽然大吼“不、我不跟,我不跟——”
什麼賭約,什麼嫉妒,這哪能比得上她的腿,沒了腿,她就再也不能走路,也不能在北月的草原上策馬奔騰,更無法跟愛人相互依偎走在黃昏下……
她才不要用他的腿去賭。
卞夜慌了,甚至還掀翻了桌子。
薑晚傾情急之下,趕緊抓住了桌上的底牌,她鬆了口氣“還好來得及。
卞夜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她立即過來搶奪底牌“把牌給我、給我……”
薑晚傾連連後退,而盛準卻即使的擋在了薑晚傾麵前。
原本惱怒的卞夜頓時安靜了下來,她抿唇盯著盛準,眸底波光流轉,倏地往後退。
“公主你掀桌是什麼意思?”薑晚傾質問,頗為惱怒,“底牌還沒開呢?你也沒說……”
“我輸了……”卞夜重重的瞌上眸子,深呼吸,“我認輸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