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若是我真的想殺你,就算把你從山坡拉上來,在盛準趕到之前,我也完全有時間能把你解決了。”
這下輪到薑晚傾沉默了。
的確,他若是真的想殺自己,有太多的時間跟機會了。
“可是你若真想救我,為何在暗處看了這麼長時間,你完全能救了我再把毒蛇解決了。”
“誰說我在暗處看了很長時間,我剛一找到你就瞧見你旁邊有一條毒蛇,我趕不及過去,隻能先射殺了毒蛇。”
崔拓宇說的有理有據,沒有半點錯漏。
薑晚傾啞口無言,細想想他說的也不是沒可能。
難道真的是她多疑過了頭嗎……
“薑小姐,警惕是好事,但並非所有人對你都存著壞心,或許我妹妹跟母親對你有敵意,但這並不代表我也是這樣,你想想看,薑家母女恨不得將你除之後快,但薑少擎不也沒有參與她們嗎。”
崔拓宇道。
薑晚傾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自己想太多,她抿了抿唇,說“那是我誤會你了,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你的。”
崔拓宇笑笑,伸手揉了揉想她的腦袋,可在他的手剛毅觸到薑晚傾黑發時,薑晚傾就倏地往後一躲,目光犀利,異常警惕。
崔拓宇微愣,但又立即恢複那張溫和的笑臉“行了,你趕緊走吧,剛才我瞧著你不像是要回營帳,應該是去找人吧。”
薑晚傾點了點頭,心中對於他剛才的親密很是排斥,甚至是有些惱意的,但她還是說“剛才我那樣隻問你不是有心的,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她微微頷首,轉首離開。
崔拓宇眉頭微揚,倒是沒有說什麼,隻是臉上溫和的笑意渾然不見,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臉色越發的深沉。
遠處,薑晚傾在上步攆前還回頭看他一眼,因為距離拉遠了,他也不擔心此刻自己陰森的神色被她瞧見。
步攆很快消失了,崔拓宇剛轉身要離開,卻忽然出現了個人。
“你為什麼不殺了薑晚傾。”男人質問,深不見底的黑眸似乎染著恨意。
崔拓宇淡道“你忘了,我們的目標是盛準,並不是薑晚傾。”
“可你不覺得薑晚傾該死嗎?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們的好事,要不是薑晚傾多事,盛準早八百年前就被蟲蠱毒死了。”
這個不可置否。
當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弄到苗疆的蟲蠱打算在薑老夫人的大壽中動手,當時人多眼雜,誰也沒注意到崔拓宇對盛準動了手。
蟲蠱一旦入體,必死無疑,可偏偏薑晚傾會治,並且以極快的速度發現了蟲蠱進行救治,這場精心計劃的謀殺,就這麼的毀在了一個女人的手上。
當時崔拓宇就在想,年紀這麼小的一個女孩,居然知道蟲蠱並且能及時做出治療,那時他就在人群看著,心裡隻覺得不可思議,震驚甚至多過計劃被壞的惱怒。
想起她那時在老夫人的大壽前與他人對峙,不管是暗來的白雅母女,還是明著給難堪的盛準,這小嘴兒呱呱呱的就跟炮竹似的沒完沒了,當場懟的所有人說不出話,再到後來的蟲蠱……
開始崔拓宇覺得她像潑婦,後來又像是狐狸,再然後,在麵對突發事件時的鎮靜跟從容,這都令他大開眼界。
也就在那時他對她落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之後在花燈節意外受傷見到她,他根本來不及多想,就立即朝她求救。
崔拓宇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當時會那樣做,他明明並不會輕信他人,可卻在那時相信薑晚傾能平安送他離開,但這個女人是真狠心,居然見死不救,不過幸好,她最後又回來了,否則他就算不被那群人找到,也會毒發身亡。
昨晚的那一箭,就當是他還了薑晚傾的恩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