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傾若是安好,也就罷了;若是不好,你們知道後果。”他聲音冷硬。
其實紅玉兩人根本沒錯,作為奴婢,他們就是要聽從主人,可在鳳南靖看來,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好薑晚傾,寸步不離,保護其安危,晚傾若是傷著一點,那就是他們辦事不利,至於其他,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平邑王搖頭,心裡也是覺得這兩小丫頭挺冤的,揚手先讓他們起身。
鳳南靖就站在旁處等待,仍舊是那副一絲不苟的冰冷模樣,紅玉與平邑王幾人早已習慣,而春嬋卻是怕的手心冒汗。
春嬋每次都是同薑晚傾一起見著鳳南靖的,殿下對她家主子向來和顏銳色,就沒有過陰狠的時候,即便是當初剛相識,互看不順眼,可卻也隻是冷這張臉,那裡有現在這般令人心驚的淩厲。
之後不久,盛準跟卞夜就來了。
卞夜雖剛才跟薑晚傾打過一架,但她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更彆說盛準也算是很賣力的哄她。
盛準瞧見鳳南靖也不算意外,畢竟今日是花娘節,可他左看右看,卻都不見薑晚傾,但春嬋跟紅玉都在,心裡多少擔心,可當著鳳南靖的麵上,他也不敢多問。
花娘節的煙花是在湖麵上放的,因為南苑水源有限,擔心引起火災,可煙花都快開始了,薑晚傾卻還沒開始回來。
鳳南靖那張俊臉也是越來越難看,他吩咐百裡帶人去尋。
卞夜在稍後的地方看著男人冷峻的臉龐。
那張臉曾經一度讓她魂牽夢縈,更是讓不少女子為之神魂顛倒,從前她覺得鳳南靖是個冷漠鎮靜的人,幾乎沒有喜怒哀樂,可對薑晚傾,他似乎總是很著急。
不想分彆就帶著她來狩獵,可這一般能跟著來南苑的,就隻是朝中重臣,鎮北侯府是一等爵位,卻也是不夠格的;他甚至還自降身份給薑晚傾挑馬;她受傷後行動不便更是讓人弄來了步攆;現在這一身傷口,怕也是為了救薑晚傾所致,
而現在薑晚傾也也隻是去彆處拋開婢女罷了,居然還發怒了,還讓百裡去尋,明明她也才離開眾人視線不到一個時辰。
鳳南靖太緊張他了,緊張得讓人嫉妒。
卞夜心想,不管鳳南靖將來迎娶的人是誰,他就隻會相敬如賓,就像例行公事那般,冷冰冰的,絕對不會有對薑晚傾一半的關心跟愛護。
明明他也是知道自己來寅朝就是來給他當攝政王妃,可雖明麵上也沒有拒絕,甚至是坦然接受的,但他卻從未關心過自己一句,甚至有時自己想見他他都不見。
卞夜忽然想到薑晚傾的話,她來寅朝,難道就是為了得到一個衣食無缺,一個攝政王妃之位嗎?
攝政王妃是尊貴,可她是北月國嫡親長公主,哥哥是北月國最勇敢優秀的皇子,她拋棄公主的身份、家人,千裡迢迢遠嫁卻隻能換來一個虛名,想想,那好像也太不值得了。
卞夜心裡五味雜糧,亂七八糟,她忽然看向旁邊的盛準。
而且……她好像也不是特彆想嫁給殿下了……
盛準皺著眉,心裡也在擔心薑晚傾,倏地瞅見卞夜在瞪著他,臉瞬間就拉了下來,氣勢洶洶的瞪回去。
這要是換在平常,卞夜早就炸毛了,可現在,她沒有。
那麼多人,怕也就隻有盛準不把她當成尊貴的公主,而是一個平等的女子看待,卞夜其實很喜歡這種感覺,不用被人公主來公主去的,都帶著麵具做人。
她喜歡真實,不喜歡虛假。
盛準許是覺得她莫名其妙,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