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捂著臉,哭著跑進了樹林裡,她似乎很難過,幾乎嚎啕大哭。
薑晚傾想,看來夏莓已經做了。
昨日,在支走秋香後,薑晚傾問了夏莓的陪嫁丫頭名單。
果然不出她所料,秋香也在其中,這是之前就定好的。
後來,她跟夏莓說,陪嫁不用太多,隻需帶心腹,以免惹得夫家不滿。
夏莓在明白自己心意後,就十分在乎江子博以及他的家人,為了以後妯娌能相處愉快,她就接受了薑晚傾的提議,隻帶用得上的。
算算時間,秋香又哭得這麼厲害,估計也是知道了自己從陪嫁名單上被剔除,也隻有逼一逼秋香,才能讓她原形畢露。
夏莓在成為江家主母前,也是要學點東西的,秋香就是很好的一個學習例子。
薑晚傾故作歎氣,洋洋灑灑地想。
夏莓上輩子一定是積福了,否則怎會有她這麼個替她出謀劃策的朋友。
忽然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過來,一不小心還撞到了薑晚傾。
薑晚傾略微蹙眉,回頭一瞧,怎麼都沒想到這人居然是慶雪鳶。
慶雪鳶臉色蒼白,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薑晚傾覺得奇怪,除了鳳南靖病危那段時間她看著狼狽,平時她都保持著長公主的尊貴跟儀態,怎麼會弄成這樣。
她關切的話還沒道出口,慶雪鳶就忽然抬目狠狠地瞪她一眼,目光包含複雜,帶著憎恨跟……悲涼,甚至還有些無可奈何。
憎恨薑晚傾能理解,可這悲涼跟無奈是怎麼回事。
慶雪鳶身邊的丫頭想去扶她,但卻被慶雪鳶狠狠地推開,帶著幾分狠戾,仿佛受到了什麼極大的打擊,可她又抬目瞪著薑晚傾,沒有說話,紅著眼,卻是一副想哭的模樣。
她沒有說話,隻是瞪了薑晚傾兩眼就離開,步履跌著跟蹌,似乎是一眼都不想看到薑晚傾了,走路帶起的風也吹起了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味。
薑晚傾倏地蹙眉。
慶雪鳶身上的花香居然跟鳳南靖的一樣,那是不是說明,慶雪鳶是跟鳳南靖在一起,鳳南靖這兩天的神神秘秘,難不成是跟她有關?
還有今日慶雪鳶對她的態度,未免也太令人捉摸不透,經過上一次的表麵示好,應該無論如何都會與她維持表麵的交好才對。
薑晚傾心裡一片混沌,也覺得越來越疑惑,她倒不會覺得鳳南靖跟慶雪鳶會有什麼,但多少猜出二人可能發生了什麼。
她有些頭亂,後來乾脆就不想了,而夏莓那邊忽然來了人,讓她過去。
原來夏莓瞧見她給卞夜弄得妝容,看著漂亮,心裡也喜歡,便也讓她給自己弄一個。
小事罷了,薑晚傾當仁不讓,她還讓春嬋回去取胭脂水粉。
沒辦法,好東西用久了,那些一般的就看不上了,壹朝那位王妃弄的胭脂水粉,在她心中當屬第一,完全秒殺其他鋪子的胭脂水粉。
薑晚傾設計化妝用了半個多時辰,她給夏莓弄了顏色明豔的新娘妝,兩邊腮紅打得比尋常的新娘妝還要紅,豔麗,卻不妖豔,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名新娘桃花妝。
之後,便是姨媽紅的口脂。
薑晚傾讓春嬋遞過來。
可這時秋香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狠狠地撞了一下春嬋。
春嬋沒站穩,連人帶胭脂都摔在地上,疼得抽冷氣,就連手上的口脂盒的蓋子都摔出來了。
薑晚傾蹙眉,上前扶起春嬋“沒事吧?”
春嬋搖搖頭,臉上痛色卻未退,可見摔得不輕。
紅玉撿起摔壞的胭脂盒,臉色難看“小姐,這……”
這可是小姐最喜歡的口脂了。
薑晚傾看了眼,神色微沉,春嬋很自責。
夏莓臉色也不好,心覺觸黴頭,責怪的看著秋香道“你怎麼回事,毛毛躁躁的。”
“哦,奴婢是不小心的。”秋香說,聲音有些怪裡怪氣的。
夏莓臉色不佳,但卻也沒有加以責怪。
薑晚傾看出來了,這秋香由於跟夏莓很久,夏莓又不重規矩,久而久之,一些壞毛病就被慣出來了,居然對主子都敢用這種怪聲怪氣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