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拓宇居高臨下,欣賞著與平日姿態高傲不同的她,心裡竟然有些得意,以及痛快。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不可能察覺不出鳳南靖對慶雪鳶的不同,而慶雪鳶對鳳南靖的心思簡直是昭之若揭。
心愛的男人對她隱瞞的事情卻告訴了情敵,不會有女人不介懷這個。
可誰料,薑晚傾卻忽然抬眸笑,笑得瀲灩,像極了黃泉路盛開的變化,危險又邪惡,可偏偏卻該死的迷人。
“崔拓宇,你怎麼說也是個少將軍,居然自甘墮落得跟個深宅女人似的去破壞一對戀人的感情,我是該說你格局眼界太小,還是幼稚。”
薑晚傾聲音清脆,在這緊張的氣氛中顯得尤為詭異,“這麼處心積慮的想破壞鳳南靖跟我的感情,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她聲音一頓,笑靨如花“昨日從酒樓出來我瞧見你了,買凶殺人這麼沒技術含量肯定不是你計劃的。可你卻出現在酒樓外,該不會是擔心我,所以專門進城,打探消息。”
崔拓宇倏地一愣,上揚的唇角居然有變僵硬的征兆,從方才的高深莫測、挑釁戲虐,居然變得嚴肅。
其實薑晚傾也隻是隨口一說,隻是想刺激他,畢竟她沒這麼自戀覺得崔拓宇會愛上她這個仇人,可崔拓宇忽然的肅穆倒叫她有些錯愕。
崔拓宇看著他,神色嚴肅而專注,望著她的眸色很深。
薑晚傾冷臉。
下一秒,崔拓宇忽然哈哈大笑“薑晚傾,你未免也太過自戀了,你以為你這麼有魅力嗎?也就隻有攝政王跟盛準那兩個眼瞎的才會喜歡你。”
他嘲弄一笑,自上而下的打量薑晚傾,以一種極其輕蔑的口吻嘲弄她“你現在連個清白的身子都沒有,連女孩都不是,充其量隻是個生過娃婦女,憑什麼會認為本少爺會喜歡你。”
他字句帶著鄙視不屑的口吻,以最惡劣的口吻羞辱她。
薑晚傾倒也不怒,畢竟這些話她都聽過多次,早就免疫了,隻是這些話出自一個男人口中,多少會令人覺得沒風度。
不過自己是他的仇人,對仇人有風度那倒是怪了。
薑晚傾也隻是淡漠的掃他一眼,輕笑,連反唇相譏都沒有,淡入秋水,臉上沒有一絲幽怨憤怒的痕跡,雲淡風輕的離開。
倒是春嬋二人,一臉憤憤不平,心想回去一定要跟攝政王告狀,居然敢如此羞辱他們家小姐。
看著主仆三人離開的薑晚傾,崔拓宇譏諷的笑容瞬間消失,神色仿佛烏雲密布般的濃重,陰沉又冷冽。
他看見了,看見薑晚傾眸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嗬嗬。
她討厭他嗎?
正巧,他也是……很討厭。
……
他們走後,紅玉跟春嬋一直在開解她,說崔拓宇一定是在胡說八道。
薑晚傾沒有說話,其實是不是胡說八道,她自己心裡有數,但不管怎麼樣,她是相信鳳南靖的,就算慶雪鳶知道,這也不能代表什麼。
“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還沒回到營帳,薑晚傾卻居然聽見慶雪鳶的聲音。
薑晚傾頓了下,下意識往前看去,瞧見慶雪鳶正在跟一男子說話。
此刻天是沒有完全黑,但林間卻很昏暗,若不是有燈籠掛著,說伸手不見五指都不算誇張。
男人是背對著她的,但薑晚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鳳南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