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就是薑晚傾。”太皇太後似恍然大悟,可語氣卻帶著幾分冷諷。
薑晚傾微微一笑,儘顯大家風範,寵辱不驚,泰然自若。
皇宴上,眾賓客都屏住呼吸、看著這忽然轉變的緊張場景,多少猜出太皇太後要發難了。
經過南苑一事,如今誰不知道攝政王對她有意。
薑晚傾的身份是高貴,萬戶侯唯一的嫡女,可當今寅朝誰不知道她未婚先育,還拖這個三四歲的孩子,如此不清白的名聲身體,彆說成為王妃,就算是想進其他名門也難。
太皇太後就這般冷若冰霜地盯著她,莊重又嚴肅,對其不滿顯而易見;而薑晚傾倒是風輕雲淡,一臉淡定。
她老人家想看,那就讓她看個夠吧,就算把眼睛看瞎了也沒事兒。
“落座。”這時,穩坐龍椅的男人忽然開口道,仍舊是那麼冷硬的聲線,可卻不難聽出其中的冷意。
薑晚傾頷首,謝恩後便立即坐下。
氣氛忽然變得越發緊張,攝政王堂而皇之地護著薑晚傾,明顯是不給太皇太後麵子。
太皇太後略有不悅,但到底也沒說什麼。
當今誰不知道攝政王孝順,太皇太後所居住的宮殿甚至比幽冥殿都要華貴奢靡,其分例也是也比宮規上多了一倍,藩國上供的東西也都是由太皇太後過目後先挑才進入國庫,平日太皇太後所說所要,他也從不反駁。
可外人看著是孝順,作為當事人的太皇太後卻知曉鳳南靖與她並不親近,隻是滿足她所需,給她尊榮華貴罷了,可即便是如此,如今日一般當堂駁了她的顏麵,維護一個女子,這是前所未有的。
因此,太皇太後更不喜歡薑晚傾了。
這個薑晚傾也感覺到了,但她卻覺得無所謂,反正她要嫁的是鳳南靖又不是太皇太後,管她喜不喜歡,能相敬如賓那固然是好,若是不行,那便井水不犯河水。
慶雪鳶也沒想到鳳南靖會這麼不給太皇太後麵子,心下憂愁卻又開心,反正經過此事,太皇太後更不會喜歡薑晚傾了。
宴會進行中,薑晚傾卻悄悄離開,她找到了南平王爺,問了萬戶侯為何無人前來。
南平王爺神色難以言喻,十分複雜“你今晚回去就知曉了。”
薑晚傾卻是皺眉,篤定是出事了,可不管他怎麼問,南平王爺還是不說。
這讓她很焦心。
南平王爺安慰她說“放心,沒有人傷亡,一切你回去自會知曉,現在皇宴進行中,你又不能回去,倒不如靜下心來,等皇宴結束後再說。”
這番話,並不能讓薑晚傾定下心,反而還越發的焦慮。
“太皇太後是全寅朝最尊貴的女人,有事你彆與她對著乾,至少看在她是你未來婆婆的麵上,還是要多忍讓的。”南平王爺知道她的性子,勸說道。
“她不喜歡我。”薑晚傾說,“不過您放心,到底是鳳南靖的母親,有些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
南平王爺點頭,其實也是真的怕她一時衝動,頂撞了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在朝上,也是有人的。
王爺最後勸她不要多想後便離開,可薑晚傾怎麼能不多想,這可關係到她的家啊。
她打算找薑季春問個究竟,可才要離開,卻忽然瞧見謝新月在假山後跟一個小太監不知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