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席話,讓卞夜感動又愧疚,她想到自己前幾日衝動在鳳迎蕊臉上落下的那一巴掌,今日見麵,她的臉上甚至還有結痂。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肉身,而街邊坐在小吃攤小憩午休的百姓,似乎都在議論著薑晚傾的事。
“真不知道這攝政王是怎麼想的,要一個未婚生子的女人也就罷了,這女人品行還差,他鬼上身不成。”
“可不是,這侯府嫡女作奸犯科,就連義妹北月國公主都指證她惡毒,你說這人得壞到什麼程度啊。”
“說不定攝政王就是看上了薑晚傾被人搞過,有經驗,伺候得舒服呢哈哈——。”
……
外頭那些人茶飯閒談,說的都是薑晚傾的壞話,不堪入耳,卞夜聽著他們對薑晚傾的辱罵,那樣一張一合的嘴,後知後覺自己到底乾了什麼,好像也明白了盛準為何會這麼憤怒。
卞夜用力的捂住耳朵,不想再去聽那些話,可不管她再怎麼用力捂耳朵,那些難聽的話都會鑽進他的耳朵裡,無限循環著……
不、這不是她弄得,薑晚傾如今的遭遇都不關她的事,她其實沒有那麼壞……
卞夜痛苦極了,哭著在繁鬨的街道上奔走。
“啊……”
卞夜一不小心忽然撞到了人,兩人相撞、跌倒在地。
“小姐。”對方的丫鬟大驚失色,訓斥卞夜說,“哪裡跑出來的賤民,沒長眼嗎。”
卞夜吃痛得摔倒在地,臉頰的淚痕甚至都沒完全乾,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堂堂嫡公主,竟然也會有被人罵做賤民的一天,但由於太傷心,她竟也沒有一絲憤怒。
卞夜本不想追究就這麼離開,可抬頭卻瞧見與她相撞的人竟然是田靜秋。
田靜秋身後的丫鬟扶著她,在這裡瞧見卞夜,似乎也有幾分驚訝。
卞夜怔了怔,忽然想到自己醉酒說出那番汙蔑薑晚傾的言語時,她也在場,其實仔細想想,那日田靜秋似乎是故意引導自己說出這些不利薑晚傾的話。
卞夜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但也不是傻子,回想起當時一切,頓時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她很生氣,倏地攥住田靜秋,質問“說,是不是你搞的鬼,這些天關於薑晚傾的這些流言,是你在背後搗鬼對不對。”
田靜秋並不驚訝她猜得出來,既然都做了,就不怕被看穿,她甚至還覺得比那也反應太慢,竟然過了這麼久才回過神。
她說“臣女不知公主在說什麼。”
“你還說你不知道,那日明明就是你,這一切就是你弄的。”卞夜篤定,心痛說,“我把你當朋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田靜秋哼笑“公主您說笑了,在您看來,您的朋友就隻有薑晚傾那些人,我又怎麼能入公主您的眼呢。”
略帶諷刺的話,讓卞夜徹底醒悟是自己識人不清,她氣衝衝的捏住田靜秋的領子“你敢騙我,是你、都是你把晚傾害成這樣的。”
“公主說笑了,把薑文清害成這樣的是您不是我,當初有關薑晚傾如何如何惡毒陰險的話,這戲都是出自您的口中,我可是什麼都沒說過。”
田靜秋一臉諷刺,用力地拿開卞夜的手。
卞夜此刻是徹底看清他了,或許從一開始,田靜秋就是在利用她,細想想,不正是因為她一開始的挑撥自己才會厭惡薑晚傾的嗎?
原來……當初在賭場時薑晚傾說的都是真的,她一直都被人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