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看著麵帶怯意的眾人,在心裡冷笑。
其實這批人,大多都是男人,上門鬨事,無非是因為不能再去玉宇瓊樓痛快才會如此,而並非是同情被關著的人,若是危及生命,他們才不會這麼‘勇敢’。
薑晚傾神色忽然緩和了幾分,聲音忽然放輕“你們可能不了解鼠疫,但天花知道吧?我隻能說,鼠疫比天花更來勢洶洶。
天花至少還有痊愈的機會,而患上鼠疫的人,無一生還。”
眾人又是狠狠一震,這會兒誰都不敢再說放人的事兒了,一個拉著一個的走了。
回去後,春嬋怒罵這些人不識好歹,明明是在救他們,可卻這麼不識好人心。
薑晚傾洗了下手,淡漠道“其實也不怪他們,畢竟鼠疫他們也不了解。”
她不是聖母,而是也能理解他們在有限的認知裡對這個疾病不夠了解,文化水平又低,乾出這些事兒來他是真不意外。
鼠疫開始在京城內出現,薑晚傾必須抓緊時間研製出解藥,當她想去藥房時,卻猛地想到什麼頓住腳步。
另一邊,在一座還算偏僻的彆館內,玖娘躺在床上,人看著有些虛弱,臉頰通紅,原本平坦的小腹如今像極了懷孕四五個月的孕婦。
薑少擎從外麵端來一碗藥“趕緊把藥喝了。”
玖娘惆悵的看著他,點了點頭,接過將對方手中苦澀的藥喝了進去。
這藥苦得難以入口,但這些日子過去,她竟然也習慣了這苦澀。
喝完藥玖娘把碗遞過去,問“聽說玉宇瓊樓出事了,這是怎麼回事?”
薑少擎接過藥碗的手一頓,皺眉“誰跟你說的?膽子這麼大,竟敢在你麵前嚼舌根。”
玖娘搖頭說“不關彆人的事,你隻要把實話告訴我就行。”
薑少擎沉默一瞬,忽然扯唇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個權貴太太鬨到了樓裡,驚動了官府的人罷了。”
高官太太來鬨,這是玉宇瓊樓經常有的戲碼,因此樓裡的人都知道怎麼應對,不應該鬨得這麼大,而且她聽說……
“是跟鼠疫有關的嗎?”
薑少擎倏地一頓,道“你彆瞎想,京城乃是天子腳下,怎麼可能會有瘟疫,你彆多想了。你現在在發燒,好好躺著休息才是真的。”
他給她掖了掖被子
可這次玖娘並沒有被他敷衍,驀的攥住他的手“少擎你我相識五年有餘,你是不是在說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出事了。”
薑少擎仍舊裝作若無其事“真的是你多想了。”
“是嗎?可我不認為。”玖娘說,忽然攤開自己的手掌,原本粉嫩的手掌,如今卻是泛著黃色,血色幾乎被黃色取代,“那這個你怎麼解釋?你又怎麼解釋在你得知我病後,就硬是替我贖身,還把我帶到了這個地方。”
薑少擎仿佛就跟噎住似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