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舔了舔唇,歎氣,說“其實也沒什麼,盛準就真的就隻是中毒,而且那藥方也的的確確能解開盛準的毒素,不會留有後遺症,隻是……盛準中的這個毒素卻很不簡單,”
她聲音一頓,又說“這種毒叫郎亞草,這種草生在苗疆、湘西那一地方,但這種草卻是沒有毒的,有毒的是這草三年一結的果實,
可僅僅服用這種果實也是不會出現中毒跡象,這種毒素隻會擠壓在身體裡,若是不觸發,一輩子都會安然無恙,可若是碰到田七,就會立刻毒發,並且來勢洶洶,半個時辰之內得不到緩解,必定回天乏術。”
說來也是幸運,若不是平邑王府有她留下的救心丸撐一撐,怕是還沒等到她來,盛準早已經沒命了。
男人蹙眉“你是說,有人一直在給盛準下慢性毒藥?”
薑晚傾點頭“這個慢性毒素長達一年。”
鳳南靖沉思一瞬,道“之前盛準中的蟲穀也是屬於苗疆產物,如今的郎亞草也是,而之前,一直有神秘人追殺盛準,就算是動用朝廷的力量,也沒能將這幫人揪出來,這件事……不簡單。”
薑晚傾也覺得這兩者有一定的關聯,可就不知盛準這貨到底是得罪誰了,竟這般無所不用其極地要他性命,又是慢性毒又是鼠疫的,偏偏,這麼多人患了鼠疫,就隻有他惡化得最快。
“這盛準還真麻煩。”薑晚傾搖著頭,她有種預感,這些人不會就這麼放過盛準的。
馬車停在了萬戶侯府門前,鳳南靖牽著她下去,但他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他麵露歉意“抱歉,我得回宮。”
薑晚傾搖搖頭,抬眸出神的看著他,忽然覺得十分疲倦,這些日子,她都是戰戰兢兢,緊繃的過活。
她忽然上前,靠在男人的膛前。
她很難過,卻沒有哭。
鳳南靖懂得她此時的情緒,也知道蒼白的語言並不能讓她好過。
他握著她的手,另隻大掌輕撫著晚傾的後腦勺,目光深情而充滿溫柔,呢喃“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已經做得夠好了,盛準跟平邑王府的事情你就交給我,不用想太多。”
薑晚傾眼睛澀澀的,有說不出的酸楚,她趴在他身上,手不由得環緊了他的腰間。
“鳳南靖,我們都要好好的。”
“嗯,好好的。”
薑晚傾抿緊了嘴角,忍不住在男人的膛前鑽了鑽。
也就在他身邊,她的心靈才能夠得到片刻的安靜。
“你們在乾什麼。”
一道尖銳的聲音忽然傳來,隻見崔玉黛還坐在馬車上,一雙眼卻緊盯著擁抱在一起的男女。
她氣勢洶洶,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三兩步的疾衝到他們二人麵前,在她身後的崔夫人拉都拉不住。
崔玉黛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咬牙切齒,甚至還有些猙獰,而像是終於忍不住,她伸手就要把他們二人分開。
鳳南靖幾乎是立即把薑晚傾護在身後,那冷峻的臉龐,哪裡還有方才對薑晚傾的柔和跟情意,就隻是如同冰雪一般的寒意跟陰沉。
“大膽。”
他怒斥道,疾言厲色,帶著一股威震四方的威懾力,不住地令人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