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關心的話,可在崔玉黛聽來,他卻是在嫌棄自己,一下子就被踩中了敏感點,臉一下子就黑了“你是我哥哥,為什麼……你難道也嫌棄我右手不能用了?”
崔拓宇剛想否認,卻被崔玉黛狠狠推開,她神色猙獰,一點也不顧及崔拓宇前不久才死裡逃生。
崔拓宇悶哼一聲,猛地往後跌了個跟蹌,若不是有門框靠著,這會兒他早站不穩了,疼得更是冷汗連連。
崔玉黛很瘋狂,望著四周的她的親人,竟露出猙獰之色“你們一個個的都嫌棄我是個廢物,你們都不愛我了,你們太自私了,豬狗不如,你們根本就不配當我的母親跟哥哥。”
崔夫人神色冷了冷,卻沒說話,崔拓宇臉色也很難看,不知是傷口疼還是其他。
崔玉黛又瘋了,明明傷口疼得要死,卻還在拚命砸東西,甚至還連照顧她的丫鬟家奴都遭到了她的發泄毆打。
偌大的寢室內,除了砸東西的聲音,還有家奴的哭喊聲,以及崔玉黛的咆哮聲。
崔夫人母子習以為常,誰都沒阻止,而就在這時,照顧麟兒的乳娘忽然抱著孩子跑了進來,著急說“夫人不好了,小少爺好像是發燒了。”
崔拓宇一瞧見那孩子臉色就冷得要死,眸底的陰沉,是他人所看不懂的諷刺。
不錯,這個孩子就是白雅的孩子。
當日白雅在監獄被灌了催產藥生下的孩子,而這孩子一生下來後,白雅就被他們大卸八塊了。
崔夫人是絕對不會讓生下果親王孩子的女人活著的。
“好端端的怎麼又發燒了。”
崔夫人心中多少不耐煩,但也能猜得出估計是催產藥的副作用。
乳娘說“小少爺身體一直不是很好,聽說宮裡有專門看孩子的太醫,若是可以,還是讓專門的太醫看一看的好。”
“也隻能如此了。”崔夫人說,對於那孩子她是看都懶得看一眼,可在如今癲狂的崔玉黛看來,卻不是這樣。
在她眼中,從前疼愛她的母親現在一點也不疼愛她,她都這麼難過、變成殘廢了,可母親卻去關心一個來路不明的棄嬰。
崔玉黛沒有猶豫,忽然怒火衝衝地上前一把搶過那孩子,隻手捏著孩子棉襖一臉凶狠。
乳母大驚失色,趕緊提醒“小姐,小心啊。”
翠玉黛拎著,卻不以為然“一個小畜生,也配讓太醫給他看病。”
離她最近的崔拓宇動了動,但最後卻什麼都沒做。
“你想乾什麼,把孩子放下,你要瘋就自己瘋去。”崔夫人已經沒有任何耐性了。
心疼女兒是真的心疼,可她是那麼注重儀態的人,看著如同瘋子的女兒,心裡多少厭煩,也已經沒有耐性去哄她了。
但此時崔夫人的這個態度,無疑是加速崔玉黛的怒火。
崔玉黛怒極反笑“放下?好,好啊,那我就把她放下。”
話落,她怒吼著竟生生的用力將孩子摔下。
伴隨這孩子的哭聲,隻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一道紅色的血流緩緩從棉襖裡流出來。
嬰兒的哭聲頓時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