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是在懺悔,可是若給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仍舊會選擇拋棄自己。
薑晚傾進來了,按照規矩的給皇太後行禮,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太皇太後眼圈的紅色。
她佯裝沒瞧見。
太皇太後板著張臉,對她發難“你還有臉來這裡,長公主都被你折磨成什麼樣了。”
薑晚傾黑人臉問號,覺得無語“母後莫不是弄錯了,我什麼時候折磨長公主了,長公主是見義勇為,舍身為他人,明明是那麼勇敢具有奉獻犧牲的事,怎麼從母後嘴裡道出,就變得小氣起來了。”
太皇太後臉色驟冷,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事到如今,你家麵前嘴硬,你以為你現在懷孕哀家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薑晚傾“……”
有時候她真覺得太皇太後是傻子,明明大家都知道慶雪鳶是自願的,可她竟然還能把這個罪名按在她頭上,不過她也看出來了,
太皇太後就是裝傻,不過是想借機教訓她好在慶雪鳶麵前博好感。
堂堂的太皇太後,竟然用這麼小家子氣的手段,也真是絕了。
薑晚傾沉默,懶得搭理她。
慶雪鳶仍舊是麵無表情,不阻攔也不落井下石,她淡漠說“娘娘,微臣想要跟皇嫂說說話,您能退下嗎?”
客氣得疏遠的聲音,太皇太後神色複雜,心裡說不難過是騙人的,可她都如此說了,她還能做什麼。
太皇太後帶著人退下了,就剩下薑晚傾跟慶雪鳶,而薑晚傾在她經過時,瞧見了太皇太後眼角的濕潤。
“過來坐吧,站那麼遠,說話也費勁。”慶雪鳶說,比了比方才太皇太後坐過的位置。
薑晚傾上前,慶雪鳶示意伺候的丫鬟下去,薑晚傾也讓紅玉在外頭等候。
薑晚傾看著神色蒼白的慶雪鳶,她臉上看上去毫無血色,就連唇瓣都是蒼白的,很清冷,但卻沒有了之前的陰沉,看著倒是有撥開陰霾的感覺。
“聽說是你攔住了崔拓宇,我很感謝你。”
慶雪鳶沒有說話,薑晚傾便先開口,“隻是你為什麼要如此舍身的幫我,記得你離開時還是蠻討厭我的。”
“是啊,我現在也很討厭你。”慶雪鳶沒有否認,態度仍舊是冷冷的,“不過你也不用感謝我,畢竟我也沒有拖住崔拓宇,他還是追過去了。”
薑晚傾張了張唇,剛要說,慶雪鳶卻打斷她的話,“你先不要說話,讓我來說。”
薑晚傾眉頭一挑,頷首。
慶雪鳶緩緩地看著她,深呼吸,以至於讓自己心裡不那麼沉悶“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就是你不需要像以前一樣防著我,在天佑城的那段時間,我冷靜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還是我母親說得對,這世界上哪有放不下的感情,不過是執念罷了,釋懷就好,即便這很難,但也可以學著放下。”
薑晚傾靜靜的看著她,手緩緩地撫摸著小腹,沒有打斷她的話。
慶雪鳶又繼續說“我以前是真的不希望你出現,因為沒有你,皇兄就是我一個人的了,那時的我鑽進了這個死胡同裡,想到的就隻有讓你消失。
以至於做出了許多不自愛,讓自己變得低劣的事,忘了自己還是城主的女兒,堂堂的寅朝長公主。因為執念,我丟掉了自己的身份,讓自己變得不堪,不過幸好,我有一個好母親。”
“是慶夫人嗎?”薑晚傾問,她自然不會覺得這個好母親會是太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