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不斷傳來鳳南靖焦急的呼喚,但漸漸的,她就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了。
薑晚傾感覺自己被困在了一個陰暗的荊棘叢林中,周圍一片昏暗,像是地獄。
她不斷地叫喊著,希望有人能回應她,但周圍詭異陰森,除了荊棘,什麼都沒有。
突然,眼前出現一束白色的光線,那束光打在距離她五米開外的地方,緊接著,有一個女子出現在光束裡,緩緩地站起來。
女子身穿一襲紅色婚服,頭戴成婚的頭冠,而明明是十分喜慶的打扮,可卻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薑晚傾覺得奇怪,問“你是誰?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女子抬頭,光線打在她身上,笑著。
薑晚傾嚇了一跳,沒想到那人竟是鳳迎蕊。
噩夢般的記憶忽然湧上心頭,她幾乎立即朝鳳迎蕊跑去,但她前麵仿佛是有一層透明牆一般,不管她怎麼用力都穿不過去。
薑晚傾隻能拚命的嘶吼,叫著鳳迎蕊的名字。
鳳迎蕊看著她微笑,安詳而美好,不帶半分從前的壓抑跟陰霾,仿佛一些令她痛苦壓抑的東西,都消失殆儘了。
她平靜的對著薑晚傾擺手,聲音很空靈“晚傾,我走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尾聲逐漸消失,而隨即,鳳迎蕊的身影也逐漸遠離,可她明明沒有移動身體,一直在對她招手。
“不、不要——”
薑晚傾驚恐的大叫,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竟然就這麼衝出了那層屏障去追鳳迎蕊,可待她靠近迎蕊時,周圍的荊棘瘋狂生長,將兩人隔開來,逼退了薑晚傾,甚至陷入她的皮膚。
她的身體很疼,但這股疼痛遠遠不如她心靈的疼痛,而在迎蕊走了以後,她的世界,似乎陷入了黑暗……
“王妃如何?”熟悉的聲音,是鳳南靖的。
“紮過針後,王妃已經有了退燒的跡象,服藥後,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王妃就能完全康複了隻是……”
“隻是什麼?”
“王妃前段時間身體受到了極大地損害,如今又受了這麼大的刺激,若是不平穩心緒,好好修養,這以後怕是會留下病根。”
男人臉色驟冷“混賬東西,讓你照顧料理王妃的身子,你就是這個跟本王回話的。”
太醫嚇得立即跪地,顫顫巍巍的說出了薑晚傾的病情跟起源。
再後來的聲音,薑晚傾就聽不太到了,隻是覺得身子異常的沉重。
她有意識薄弱,自嘲的想著。
難道,她也活不成了?
薑晚傾覺得渾身都很難受,仿佛有千百斤重的石頭壓在她身上。
時間仿佛過得很快,可又似乎過得很緩慢,而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緩緩地睜開雙眸,而進入眼簾的,卻是床邊兩個可愛的小身影。
“大寶怎麼還不起來啊,真是急死個人了。”花芽說,明明那麼稚嫩的聲音,但聽著卻莫名的老成。
阿釉聲音更奶一些,但也是垂頭喪氣的“太醫不是來看過了嗎,皇嫂嫂會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啦!”
“你說得到輕巧,生病的又不是你娘親。”花芽噘著嘴,隻是童言無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而已,但阿釉聽著卻是目光一暗。
不過她又繼續安慰著花芽。
薑晚傾覺得腦袋很沉重,這兩小孩兒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大,因此她聽得也不是很真切,而這兩孩子在瞧見薑晚傾醒了後,樂不可支,立即趴在床邊,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看。
“大寶,你可算醒了,都嚇壞寶寶了。”花芽說著,差點沒哭出來。
阿釉性子隨鳳南靖,即便擔心,但也隻是張了張口,沒說什麼慰問的話。
薑晚傾腦袋嗡嗡作響,暈倒前所發生的事情頓時就想戲台唱戲一般不斷回放。
她虛弱的身體猛地繃緊。
迎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