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準就覺得自己是劊子手,毀了那個香囊,也是毀了迎蕊,若不是香囊的秘密被發現,迎蕊也不會絕望自儘。
這個秘密肮臟又血腥,盛準誰也說不出口,更害怕讓薑晚傾知道。
太史令選了吉時,棺木就下葬了,葬在了平邑王府的祖墳裡,上麵寫著愛妻之墓。
而當要回去時,盛準卻沒走,他說要陪迎蕊。
人死才知情深,可是真的太晚了。
薑晚傾深呼吸,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回了宮。
在這天晚上,鳳南靖一直抱著她入睡,手環在她的腰間,很緊。
薑晚傾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雖嘴上說她能撐過去,但是還是怕她想不開。
她很難過,但真的沒那麼脆弱。
日子如往常那般,在大家都會認為薑晚傾會悲痛脆弱得如同之前失去孩子那樣整日消沉,但她卻沒有,日常根本沒什麼變化,隻是同薑晚傾親近的人都知道,她笑容變少了,人也話少了。
過去了一個多月,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沒有什麼改變,但似乎又變了。
薑晚傾偶爾會出宮去給南平王妃看診,她因為情緒起伏太大的緣故,胎像一直都不是很安穩。
南平王妃拉著薑晚傾的手,哭著說“你相信輪回嗎?我相信,在迎蕊沒了以後,我懷孕了,我在想,她是不是又回來了。”
薑晚傾沒說話,眼眶卻紅了。
她離開王府時,遇見了南平王爺。
南平王爺雖說和藹,但對薑晚傾也沒有什麼話題可聊,平日跟迎蕊跟南平王妃話題更多,但這次,他卻叫住了薑晚傾。
南平王歎氣,無奈又疲倦,在失去女兒後,他似乎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雙鬢甚至都已經長出了許多白發。
“迎蕊走了,這件事其實怪不了盛準,夫妻之間常有爭吵,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沒挺過來。”
說著,他眼眶卻紅了,對於女兒自殺的這件事,他雖說難過,但也不會牽連盛準。
“盛準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也算是南平王府的半個兒子,我實在不忍心在看他這麼墮落下去,不管怎樣,迎蕊已經走了,我還是希望他能夠振作起來。
王妃您有空,就多勸勸盛準吧,不能再這樣一直消沉下去。”
薑晚傾點頭,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自從迎蕊走後,盛準就整日的借酒消愁,就連早朝都不上了,鳳南靖還因此停了他的職務、罰了俸。
公事私事,鳳南靖分得清,也不會因為他的悲痛而對他有所體諒。
盛準位於的職位不算低,處理的事情也不算小,若按著性子想乾就乾,不乾就不乾,其他朝臣見了也群起效仿,那朝局不就都亂套了。
薑晚傾明白鳳南靖的處境,但卻無法體諒盛準,這真的太任性了,這不管換做在哪一個國家、盛準這樣的做法,都是會被打入大牢,牽連家人。
政局公務,豈能兒戲。
薑晚傾覺得在,自己或許需要去見盛準一麵了。
從南平王府離開的當天,她就去了平邑王府,平邑王不在,盛老夫人又臥病在床,隻能是管家帶著她去盛準院子。
而見麵的結果,盛準還真是沒讓她失望,這還大白天就喝得爛醉,一屋子的酒氣,熏得人直作嘔,他一臉通紅,披頭散發,哪裡還有一個小王爺該有的體麵跟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