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太後眸底的疾言厲色多少褪去了幾分,但並不因此放過薑晚傾,又接著問“哀家一直聽說你成婚了,但卻一直沒聽你提起過你的丈夫,姓甚名誰,為何又讓你一人獨自上京?”
說著,她聲音一頓,帶著幾分嚴厲,又道“如阿薑這般氣質好,又漂亮的女人,你丈夫就不怕你跟人跑了?”
“民婦跟夫君都是鎮南關那邊的人,與夫君也有一個孩子,民婦是暫時來投靠義兄來京城打探情況,好季候舉家遷入這繁華的天子腳下,好做生意,民婦的夫君跟孩子過不了多久就會來的。”
薑晚傾並沒有正麵回答太後的問題,而是表明自己跟夫君有了孩子。
這個時代的人都認為,女人身子給了誰就會對誰死心塌地,即便沒有成婚,而薑晚傾表明自己不僅成婚還有孩子,就這種種牽絆,又怎會拋棄家庭。
嫁入寒門的向來都是女子,而又有幾個男人會娶一個農女作為正妻。
太後聞言,心裡的一塊大石終於放下來,但目光仍舊在薑晚傾身上多看了兩眼。
這一生她見過太多的人,單純善良、城府深、是人是鬼她一眼就看得出來。
這個薑晚太後心覺這人肯定不簡單,但既然是蒙霧的義妹,有護國將軍府為她擔保,應該也做不出對南燕不利的事,而她也沒這本事,最重要的是,薑晚並沒有要成為雍王王妃的欲望。
隻要不打亂他們的計劃,存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頭就好,否則……她有的是手段讓她消失。
太後的疑心稍微放下了一點,但嘴上也還是問著她家庭的事情,夫君的性格以及孩子的事兒。
薑晚傾應對如流,告訴太後夫君姓‘風’。
而其餘的一切,她都是按著花芽跟鳳南靖的情況去說的。
一番下來,太後的警惕也沒有這麼強烈了,不過這卻是薑晚傾按摩按得最累的一次。
終於結束離開,薑晚傾腰酸背痛,而後她離開時卻發現這皇宮到處張燈結彩,綾羅綢緞,甚至連木柱上的紅漆都重新刷過。
她好奇地問了一句“這是有什麼喜事兒嗎?”
跟在她身後的祝陽恭敬的回答“阿薑小姐不知道,後天就是羌國九皇子來訪南燕的日子,朝臣跟陛下都十分重視這次來訪。”
薑晚傾眉頭一挑。
羌國嗎?
這個羌國也算是八國中綜合強力不錯的,雖稍微遜色於寅朝跟南燕,但其地理位置很特殊,易守難攻,向來就隻有它打彆人的份,不過這羌國不是跟寅朝建立了邦交關係嗎?怎麼也來了南燕。
薑晚傾抿唇,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擔心。
南燕向來敵視寅朝,若是這兩國結合起來給寅朝下絆子,這會很麻煩,而且她一直在京城,也沒聽說過羌國有皇子要來,可見,這是暗著來的。
即便有風聲從皇室傳出去,但南燕沒有大陣仗歡迎,彆說遠在千裡之外的寅朝,怕就是京城裡的百姓都不太信。
這是一場秘密的來訪。
薑晚傾眉頭緊鎖,心覺不妙,而當她剛拐過宮道時,從另一頭宮道忽然有隻手攥住她,緊接著是執著又清脆的聲音,帶著絲絲的刁蠻。
“薑晚,你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