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開最後一層布料,薑晚傾才發現這裡麵竟然是一個泥娃娃。
泥娃娃很常見,街上一抓一大把,但是這個泥娃娃卻跟尹君一模一樣,簡直是照著她的模樣刻出來的。
薑晚傾皺眉,抬目瞥了祝陽一眼。
祝陽臉頰一紅,說不出是害羞還是心虛,但是他卻不敢正眼看薑晚傾就是了。
“你托人買的?”她問。
祝陽搖頭,神色看著很不自然“沒有……這是郡主讓連月帶過來給屬下的。”
薑晚傾又低頭多看了泥娃娃兩眼,目光並沒有放在祝陽身上“解釋解釋?”
祝陽用手扶了扶鼻子,輕咳了一下,緩緩說“最近民間新起了一個說法,說是一對男女若是彼此有意,就讓泥匠照著二人的模樣做出一個泥娃娃,彼此保管著彼此的娃娃,放在自己的寢室,可以……”
說道後麵,他似乎是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可以共結連理?”薑晚傾直接替他說了。
祝陽紅著臉點點頭。
薑晚傾搖搖頭,忽然哼了聲,眸底裡帶過幾分諷刺“這個泥娃娃,是尹君托人去買來給你的吧。”
祝陽沒有回答,但也算是默認了。
薑晚傾此刻的神色多少疾言厲色“我不管民間有什麼言論,但你知道嗎?若是你身上被搜出帶有南國郡主模樣的泥娃娃,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而我又會遭到什麼懲罰。”
她冷冷的問。
祝陽低著頭,薄唇抿緊。
這個他當然知道。
南燕國本來就是個特彆的國家,一國分裂成南北,情況特殊,且不說有北燕蠢蠢欲動,因為早些年的好戰也得罪過不少國家,寅朝、北月……
彆說現在皇室岌岌可危,被相權壓製著,皇室的人為了維護自己的榮譽尊貴,那就必須籠絡好朝臣跟部落藩國之間的聯係,而婚姻就是最好的籌碼。
尹君不是一般的郡主,她是回爾鬆唯一孫子輩的嫡出公主,有一整個回爾鬆部落給她做後盾,皇室為了籠絡部落,一定是會讓她下嫁朝中權臣,獨孤恒,又或者是蒙霧……
反正就是不會輪到他。
而皇室更不會允許有人打破這份聯姻。
薑晚傾知道他想清楚了,說“既然都知道,那你做這些無用之功乾什麼?
你若真喜歡尹君,就算帶她私奔也比藏著她的泥娃娃效果來得好,你這番作為不僅是心存僥幸、無用之功,甚至若有差池,你自己性命都沒了。”
說道後麵,薑晚傾甚至是疾言厲色的,甚至是有些氣惱。
祝陽怎麼看都不像是沒腦子的,但在這件事情上,是真的錯得離譜。
在官場上這麼久,難道還不懂什麼叫小心行事,謹小慎微嗎。
祝陽心中很羞愧的低下頭,說不出話。
該說的都說了,薑晚傾也不想太過犀利,多餘的話也不想再說,可瞧見祝陽竟還眼饞的看著她手上的泥娃娃,薑晚傾就知道他沒救了。
她搖著頭“放心,說不會要你的就不會要你的。”薑晚傾說,本想包好泥娃娃還給他,但她手腕上的珍珠手鏈忽然散掉開來,劈裡啪啦的落了一地。
珍珠是很珍貴的東西,不管是在寅朝還是南燕,就算是沿海國家珍珠也是價值連城的。
薑晚傾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