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說的是事實,更是親眼所見。”尹伊很平靜,姿態一如既往的端莊優雅,她看著尹鶴,“否則,你敢用你的族人、你的母妃,你未來的子孫發誓,說你從未害過萬夫人嗎。”
尹鶴眼角一抽,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
他們南燕很忌諱這個,更彆說是用自己的至親血緣發誓,就算是真的沒做過,說出那些話也是不吉利忌諱的,更彆說尹鶴都做了。
薑晚傾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兩姐妹鬥嘴,眉目微微一揚,深不可測,但又帶著顯而易見的戲虐。
尹伊的幫襯並不在薑晚傾的意料之內,雖然有烏天奕的那層關係,可她卻也不覺得尹伊會因此幫襯自己一把,明目張膽的跟尹鶴對著乾。
尹伊雖然是嫡公主,但皇後一族敗落,跟受寵的玉貴妃母子待遇簡直是天壤之彆,皇後跟嫡公主不過是空名而已,後宮的真正主權早就被玉貴妃母子奪了去。
是,如今玉貴妃母女是暫時被打入冷宮,但卻不會有人覺得玉貴妃母女後就此失寵。
既然如此,尹伊又怎會這麼明目張膽的為自己得罪尹鶴呢?
這似乎都有些說不過去。
這每個人都各執一詞,皇帝聽得頭大,而這會兒尹鶴又在大聲嚷嚷“父王您不要聽她胡說,尹伊一定是被人收買了。”
“尹伊尹伊的,尹伊公主是你的嫡姐,人後也就罷了,人前也不會尊稱一聲長姐嗎,這就是你作為公主的教養?”
薑晚傾忽而訓斥,氣勢如虹,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姿態甚至要比尹鶴這個當公主的還要高貴強勢。
被當眾罵沒家教,尹鶴漲紅了臉,而當她想帶著公主身份反駁時,皇帝卻冷冷地看她一眼。
尹鶴頓時就慫了,還有些懼怕的縮了縮脖子。
雖然自己是父王最愛的女兒,但她卻很清楚自己的父王是最重麵子的,當著滿堂的人直接稱呼尹伊的名字,這的確會讓父王不快,她隻能凶悍的瞪著薑晚傾。
薑晚傾微微揚顎,眸底甚至是帶著幾分挑釁的,尹伊瞅著差點沒炸了,但礙於麵色不虞的皇帝,最後卻隻能硬生生的忍住。
“其實要驗證這件事情的真相也不難的。”薑晚傾說,泰然自若,怡然自得,明明她才是處境不妙的當事者,可這副淡漠的模樣,反倒像是看客了。
皇帝知道薑晚這個人不簡單,但一時之間卻也不知她賣的什麼關子,但能隱約感覺到,他這不長腦子的女兒估計又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忽然,外頭的劉公公再次走了進來,顫顫巍巍,神色十分尷尬。
“不會又有關於此次事件的人出現了吧。”
還沒等劉公公開口,皇帝就忽然冷著張臉說。
“陛下英明,是……”
“不管是誰,都讓他回去,此次事件證人已經夠多了。”
“……是獨孤將軍。”
“……”
皇帝深呼吸,臉色已經是鐵青了“讓他進來。”
都說君無戲言,可他卻被逼得不得不改口。
獨孤恒是獨孤家唯一的兒子,而且他也還是……
皇帝神色陰沉,眸底掠過一抹隱晦。
劉公公去傳話,但進來的並非隻有獨孤恒一個,旁邊還跟著一個男人。
原氣憤的尹鶴神情一滯,臉‘唰’的一下就白了,而她收買的那個小掌櫃,臉色更是蒼白如紙,一瞬間,驚恐、害怕,慌張,各種情緒都在他臉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