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薑晚傾看來,他這是惱羞成怒了“既然如此,那你還治著乾什麼。早衰症並不會影響人的壽命,你們兩就這樣過一輩子挺好的。”
說到後麵,她笑容更大,甚至是一臉無辜的。
鬼穀子神色鐵青,甚至是暴跳如雷,而就在他要發作前,楚媚就立即開口“好了好了,你們彆吵了。就為了這點小事兒傷害你們師徒感情,這真的沒必要。”
薑晚傾嘴角帶過一抹諷刺。
她對鬼穀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師徒感情,拜師都是被迫的。
她是佩服鬼穀子的醫術,但這並不影響她對鬼穀子的厭惡。
雖是這麼想的,但薑晚傾卻也沒有再開口增添火藥味。
鬼穀子憋紅了臉,像是被說穿心事一般,可他脾氣向來好。
鬼穀子的確是很愛自己的夫人,但也不會真的有人會不愛美色。
不需要多傾國傾城的容貌,清秀也足夠了,可他的夫人如今的模樣卻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子,走出去,就算說是他的奶奶,也不會有人不相信。
可他們明明……是夫妻。
楚媚在一旁安撫鬼穀子,讓他不要生氣,而薑晚傾就在一旁若無其事的寫著藥方。
末了瞧著鬼穀子氣消得差不多,就提醒楚媚應該針灸了。
僅僅隻是吃藥是不夠的,必須得要配合針灸,在穴位上下工夫。
僅僅隻是維持現在楚媚的模樣,薑晚傾其實就已經很吃力了。
針灸完畢之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楚媚熱情,也可能是常年在桃林見不著什麼人的緣故,硬是要給薑晚傾做夜宵吃。
薑晚傾廢了這麼多口水,又忙碌了這麼久,也沒虧待自己的胃,況且楚媚的手藝的確是不錯。
楚媚離開去廚房了,屋內就隻剩下他們師徒二人,但許久他們誰也沒開口跟對方說話。
薑晚傾年輕,性子又傲嬌,才吵了一架,對鬼穀子又有心結,怎會主動開口,自顧自的扣指甲玩兒;
而鬼穀子一代神醫,不管是拜師還是看病,向來都隻有彆人求他的分,高傲又孤僻,但也許是年紀上去的緣故,心也容易軟,何況他是真的欣賞薑晚傾。
“你說,我也好歹是你師父,你就不能給我留個麵子嗎。”最後,鬼穀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似乎是敗給她了。
“我這說的原本就是實話。”對方給台階下,薑晚傾也不會這麼不識時務,“再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基本就能穩住楚媚的容貌了。但恢複昔年的青春美貌,那是真的沒辦法,衰老是不可逆轉的。”
鬼穀子沒說話,但神色卻也變得凝重,顯然是不滿意這個結果,也難以接受。
薑晚傾轉眸,倏地瞧見門框外露出的衣裙邊角,眸底掠過一抹隱晦,嘴角甚至揚起一抹難以令人發覺的陰暗笑容。
“這個時代三妻四妾很正常,你若是真的這麼在意楚媚的容貌,倒不如直接納個小妾。”
她說,“以你的身份,要多少年輕貌美的女子不行,何必費這麼大功夫折騰。”
門外的身影狠狠一僵,但裡頭的鬼穀子卻沒注意到外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