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準苦笑,說不失望落寞是假的。
在他心裡,平邑王夫婦永遠是他的父母,誰都無法替代,但如今找到了親生父母,也明白了自己當初並不是被拋棄,因而在麵對這些與他留著同樣血液的親屬,
心裡不可能沒有感覺,而且他原本也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隻是如今南燕皇帝的做法,是真的讓他覺得寒心。
薑晚傾見盛準要離開,抿抿唇,兩三步的上前攥住了他的袖子,用隻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可以不用把南燕這個國度當家、也可以不把南燕的人當親人。你記住,寅朝才是你永遠的家,我跟盛伯伯跟盛伯母,永遠都是你的家人。”
盛準愣住,錯愕的回頭看著她。
薑晚傾笑著說“你要是待得不開心,隨時可以回家的。”
盛準眼眶發熱,甚至彌漫出了些許的紅色,他略微有些激動的點點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哽咽的道出了一個‘好’字。
薑晚傾朝他一笑,對他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而盛準也朝她笑了笑,沒有剛才那麼頹喪了。
尹君上前好奇問“你跟他說了什麼,雍王怎麼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哦~”薑晚傾輕描淡寫,“我跟他講,他要是再在我麵前喪著一張臉壞我心情,我就刨了他家祖墳”
尹君“……”
尹氏家族得罪你了是不是,動不動就刨墳,那可是那可是皇陵,也不怕被殺頭。
當然,這隻是一句玩笑話,誰都不會當真。
蒙霧也隻是搖著頭笑笑後就想走,但尹君卻攔住了抬步攆的人,問她說“那你呢,陛下找你進去乾啥呀?”
提及這個話題,蒙霧的神色多少變得沉重,他唇瓣啟齒,才想說什麼,但最後卻頓住了聲音,後來才說“現在告訴你肯定不開心,你先玩兒,等你回宮之後,太後跟你母親自然會告訴你。”
尹君‘啊’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而在一旁聽著的薑晚傾,卻猜到了怎麼回事。
蒙霧走了,尹君撓著頭問薑晚傾知道嗎。
薑晚傾笑著,卻搖了搖頭。
現在跟她說這個,估計會真如蒙霧所說,她是沒心情再繼續玩下去。
反正遲早都會知道,何必讓那些殘酷的事實破壞現在的快樂。
尹君撇嘴,但也沒有一直想著這個事兒,拉著薑晚傾就去看舞龍。
因為跟蒙霧他們說話耽誤了些時間,他們去的時候,舞龍都已經開始一半了。
尹君開始抱怨,嘟囔說“都怪那兩個臭男人,害得我們錯過了開場。”
薑晚傾搖著頭笑,清楚不管是蒙霧還是盛準的事,都難以處理,而她也沒有逼著自己一定要去替她們解決這件事。
至少現在,她是想放鬆的。
南燕的舞龍是真的很精彩,一個舞龍有兩個人扮演,配合得非常好,上跳下竄的,尤其是這兩個人搭配著做出許多危險的動作,比如跳火圈,又或者是飛到那兩米多高的柱子上,看得人心都懸了起來,令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因為他們來遲了,也就隻能看那麼一刻鐘左右的舞獅子表演,薑晚傾跟尹君都有些看不過癮。
薑晚傾意猶未儘說“真是好看,可惜結束了。”
換作以往,尹君早就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大堆順便吐槽耽誤他們時間的盛準兩人了,可現在她卻臉色發白,捂著胸口一副要吐了的樣子。
薑晚傾察覺不對“你怎麼了?”
尹君似乎是真的很難受,她搖著頭,剛想說些什麼,卻忍不住捂著嘴巴跑到附近的大樹後麵嘔了起來。
不是乾嘔,是大吐特吐。
薑晚傾抿緊唇瓣,拿了張帕子給她遞過去“好點沒?”
尹君轉過頭,想跟她說話,但才張嘴,胃部又翻滾了起來,又回頭去吐了。
薑晚傾呼吸之間彌漫著一股怪味,有些令人犯惡心,不過作為大夫,再難聞的味道她也習慣了,甚至比這個更惡心的她都聞到過。
隻是尹君這情況不對啊,怎麼好端端的吐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