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起初還沒注意到,還是尹鶴挑釁似的雙手環胸、陰陽怪氣的站在她旁邊說“喲,排隊呢,也是,就你們這樣的,也隻配排隊。”
薑晚傾嗤笑,也學著她那傲慢樣子,雙手環胸,一臉譏諷“沒見過那麼不要臉,插了隊竟然還理直氣壯的,就你那麵皮子,又厚又硬,就算拿刀砍都砍不破吧。”
尹鶴臉色微微一變“你……”
“你什麼你,說錯你了嗎。”薑晚傾哼哼著打斷她的話,“我要是你,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兒,早灰頭土臉的捂臉跑了。
你倒好,還張牙舞爪的在人前炫耀就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人……瞪什麼瞪,你快走吧。”
薑晚傾嫌棄她嫌棄得厲害,多看一眼都覺得辣眼睛。
尹君捂嘴偷笑,也是想不到薑晚傾看著那麼斯文,說起話來是真真的毒。
尹鶴憤怒,剛想懟回去,但旁邊排隊的人很多都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本來就是,乞巧節是個大節日,城中不管成親或否,大都會來拜神木,而她倒好,插了隊還趾高氣揚的炫耀、貶低好好排隊的人,這誰心裡能痛快。
“你們看什麼看,是不服本公主嗎。”尹鶴脾氣上來了,叉著腰指著他們罵,火氣十足。
最近公主府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她煩躁得很,這不一不順心,火氣就上來了,就算做了沒素質的事兒,也敢像個潑婦似的指著她的百姓大罵。
沒人敢吭聲。
到底是公主,平民百姓誰敢正麵得罪,但大家也是打心眼裡的不滿鄙視這個公主。
尹鶴任性慣了,脾氣跟著心情來,但她身邊的彩衣倒也還拎得清,湊近,說“小姐,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滾開,本公主的事何時輪到你這個奴才來指手畫腳。”尹鶴說,還惡狠狠地推了彩衣一下。
雖然尹鶴力道很大,但彩衣也隻是往後跌了一個踉蹌,沒有摔倒,隻是她的耳環卻被弄掉了。
周圍都是人,彩衣尷尬極了,連忙把耳環撿起來戴上。
她雖說是個下人,但是公主的近身侍婢,隻需負責公主的飲食起居,手也不算粗糙,除了虎口有些許的繭子,幾乎都是白白嫩嫩的,右手的拇指指甲蓋下,還有一顆小紅痣。
薑晚傾淡漠的瞥了一眼,也沒將他們主仆的小插曲放在心上,可尹鶴看著火氣卻是很大,瞪著薑晚傾的目光極其凶悍。
猩紅的眼眶帶著一層滾燙的淚,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太恨。
若不是她,我怎麼可能會被父王當眾訓斥,母妃也被她害得禁足,現在就連愛我的人、我的丈夫都被關在監獄裡,身染重病……甚至我還被她算計跟李仲節……
尹鶴深呼吸,咬牙切齒,胸口的怒火跟憎恨,幾乎將她整個人從裡的摧殘成碎片,她咬著牙,盯著薑晚傾,步步靠近。
“你想乾什麼。”尹君最先跳了出來,護在薑晚傾前麵,“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可彆來煞風景,否則我回去可是要跟太後跟我母親告狀的。”
“尹君,作為你的表姐,你可彆怪我沒提醒你,這薑晚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心被她賣了還替她數錢。”
尹君卻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還表姐呢,你的所作所為哪一點像是一個表姐,我就沒見過一個表姐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的表妹。
得了,你也彆在這裝聖母了,該乾嘛乾嘛去,我看見你我就煩。”
尹君毫不留情的,是真的打心眼裡的不喜歡她。
尹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之後則是落在薑晚傾的身上“薑晚,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秦喜樓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弄的,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
說到後麵,她幾乎是一字一頓,憎恨至極,那字句裡所包含的怒意跟憎恨,簡直恨不得一刀一刀將薑晚傾淩遲處死。
薑晚傾神色慵懶而冰冷,她微微挑眉,對尹鶴更是不屑一顧。
尹鶴怒氣衝衝的揮著袖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