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底掠過一抹隱晦,看著尉遲桑壹“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也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看看這藥是怎麼回事。”
尉遲桑壹挑明了說。
薑晚傾聞言稍稍鬆了口氣,接過那湯碗,仔細的嗅了嗅“這藥沒有毒,但是裡麵卻混雜了白草的味道,而這味白草跟我藥方的一味重樓草相克。”
頓了頓,她又說,“這兩味藥相衝,尋常人吃倒是不會有什麼問題,可你失血過多,外傷嚴重,用了之後肯定會傷口潰爛,甚至化膿感染。”
尉遲桑壹說“我底下的人發現你這藥跟昨晚端來的不同,擔心有人下藥,就把你叫了過來。”
說著,他還比了比剛才對薑晚傾那個說話的侍衛。
薑晚傾眉目一揚,眸底帶出幾分讚許,她問那小侍衛“你以前學過醫?”
這就算是醫術高超的大夫,怕都不一定能發現其中的問題。
小侍衛搖搖頭,看著有些憨厚“沒有,屬下就是能聞得出這味道跟昨天的不太一樣。
殿下現在虛弱,誰知道裡麵加了什麼,這萬一殿下喝了,出點啥事兒可咋整啊!小心一點,就算麻煩,也總比踩到彆人的陷阱好。”
薑晚傾微微一笑,頷首,對他頗為讚賞。
是啊,多一事也總比好失去健康性命來的好,若是她當初再謹慎一些……
她眸色一黯。
尉遲桑壹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路“行了,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可彆想自己的事兒了,你想想我的事兒吧。”
薑晚傾回頭瞥了他一眼,不由呢喃“太醫院的藥抓來的時候我都仔細看過了,今天你們這兒熬得藥也都是我昨日檢查過的,
按道理不可能會有問題,可怎麼就忽然出現了一味白草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讓人將藥罐拿了過來,可在薑晚傾仔細看過後,卻發現不管是這藥渣還是藥罐,都沒有一點問題。
藥罐沒有多處一味白草,而這藥罐裡,甚至連白草的味道都沒有。
薑晚傾沉思一瞬,目光忽然又落到了桌上的湯藥。
她直接端起來,將裡麵的湯藥都倒回了藥罐內,而這藥碗所散發的味道,卻讓她嗤笑。
尉遲桑壹疑惑“你笑什麼?”
“我的藥沒問題,那藥罐裡的藥渣也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這隻碗。”
薑晚傾說,把藥碗遞到她的麵前,“這碗的壁內,被人塗抹了厚厚的白草汁子,你說有沒有問題。”
尉遲桑壹接過藥碗,但他鼻子沒那麼靈敏,也不是大夫,看不出什麼花樣,但還是說
“你是說有人在本王的碗裡刷了一層白草汁子,但就這麼點量,能對身體產生問題嗎。”
“誰說隻刷了一遍,她是刷了好多遍,否則在經過風化後,怎麼可能還有那麼濃鬱的白草味道。”
濃嗎?
尉遲桑壹表示自己聞不出來,畢竟這剛裝過藥的藥碗,都是一股中藥味。
薑晚傾說“廚房那邊味道大,而且尋常人要是不撅著鼻子往碗拱,是聞不出什麼味道的,更彆說這白草汁子味道本就清淡。”
尉遲桑壹冷哼,將碗還給了薑晚傾,笑得邪肆,可他的眸底卻是冷的“看來,不僅有人想要你的性命,也對本王的性命產生了掠奪之心,這事情……還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昨天晚上的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薑晚傾跟尉遲桑壹都心知肚明。
不過薑晚傾卻覺得,尹鶴並沒有這麼聰明的腦子,想不出這麼隱秘的計劃,徐伯府應該也沒有這樣的精兵暗衛。
她覺得……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什麼。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很莫名其妙。
蒙霧、獨孤恒、尉遲桑壹、甚至是萬孚之……
冥冥之中,一直有事情在纏著她,解決完了一樁又一樁,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