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忘死的家人跟兄弟,他心裡的恨就有增無減。
“是,劉漢的確是我林府的人,我犯了欺君之罪,但是……”林壽笑了,又開始裝糊塗,“你說的什麼刺殺,什麼滅門的,我完全不知道,這跟我沒有關係。
劉漢現在是站在你這邊,誰知道這人是不是被你收買了。”
薑晚傾給他氣笑了“我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林壽仍舊在裝蒜“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除了劉漢,你還有什麼證據證明乞巧節那天的刺客是我的人,
我還覺得那是你收買劉漢,讓劉漢去刺殺的九皇子呢。”
他開始反咬薑晚傾一口。
薑晚傾眯了眯眼,眸底掠過一抹陰沉,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皇帝就重重地道了一句‘夠了’。
薑晚傾皺眉。
皇帝說“此事到此為止。”
薑晚傾紅唇抿緊。
這件事,皇帝分明就是護著林壽。
而這時,尉遲桑壹也對薑晚傾使眼色,讓她不要再繼續抓著不放。
如此,薑晚傾隻好作罷,可沒把尹鶴這搞事兒地弄出京城,總是個禍害。
皇帝神色肅穆,凝重又難看,他忽然回頭對尉遲桑壹鞠了個躬,放下天子身份,還一直保持著這樣的一個請罪的姿勢。
“皇子,一切是我不好,沒有管教好女兒。但請九皇子不要牽連南燕的百姓,我很抱歉,還請你寬恕。”
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天子,南燕皇帝不僅對一個他國使臣道歉鞠躬,甚至還自稱‘我’。
可這皇帝是那麼高傲要麵子的一個人。
南燕皇帝將姿態放得很低,隱忍了下來,這是薑晚傾始料未及的。
從前,薑晚傾覺得他窩囊,空有統治南燕的皇權,卻被一個臣子威脅左右,可他為了自己的子民,能低到塵埃。
尉遲桑壹愣了一下,他的吃驚程度並不亞於薑晚傾的。
在南燕皇帝鞠躬的那一瞬間,除了薑晚傾,滿殿的人都跪了下來。
皇後沉思一瞬,也帶著尹伊上前,跟著皇帝在旁邊鞠躬請求寬恕。
“罷了,但本王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尉遲桑壹本就不想在將這件事繼續下去,皇帝都放下一切,那他就更沒有必要在抓著不放。
眾人鬆了一口氣,但尹鶴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因為她已經不是公主了,已經是一個卑賤的庶人。
沒想到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尊貴的公主,竟然也會成為一個不入流的平民。
她很生氣。
不過如今不會有人理會她的情緒,皇帝繼續留下來同尉遲桑壹說話,慰問安撫,皇後母女也留了下來。
事情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薑晚傾本想出宮回府,但皇帝卻叫住了她,口吻不太好,甚至是有些銳利的。
“你去太後那兒一趟,昨兒個孤去太後那兒時,郡主說想要見你,也順便給長公主瞧瞧病情。”
薑晚傾知道自己被記恨了,但也隻是挑了挑眉,答應了。
劉漢身份不便,薑晚傾將他先安排出宮,後來跟翠花一塊兒去了太後宮裡。
太後的宮殿自然是在便捷的地段,來往宮人居多,但這次薑晚傾過去時,卻空無一人。
她皺了皺眉。
忽然,一股帶著強大殺意的氣息撲麵而來,薑晚傾察覺到,可才做出反應,脖子卻被人狠狠的掐住。
“呃……”
窒息感頓時席卷來,薑晚傾痛苦不堪,嘗到了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