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點著頭,拿著衣服進去換,沒有在質疑什麼。
紅玉看了幾眼翠花消失的方向,想上前說些什麼,薑晚傾卻揚手示意她噤聲。
紅玉咽下了聲音。
其實他們早就發覺了,此翠花彼翠花。
那天從護國將軍府上拿來了卷宗,之後他們就立即去了翠花的家鄉調查。
翠花在卷宗上寫的是劉翠花,而經過調查,發現翠花的家鄉劉家的確是有這麼個人,排行第四,也的確是叫劉四妹。
但是……
在劉家的族譜中,劉四妹今年才十二,而眼前的這個翠花,二十都有了,年齡根本對不上。
所以,他們有理由懷疑,眼前的這個翠花,分明是假冒的。
紅玉心中擔心。
明明王妃都知道翠花是冒名頂替的,可又為什麼要跟她進行交易,還幫她。
紅玉內心疑惑,而薑晚傾也沒有解釋。
其實對薑晚傾而言,眼前的這個翠花是真是假,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到底能不能拿出芳粟花。
這個才是薑晚傾關心的,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這個翠花,目標不是她,是相府,是林重炎。
她可能就是想利用自己罷了。
薑晚傾從不排斥自己被人利用,她喜歡互利。
很快,翠花便換了衣服出來,而她似乎是明白了薑晚傾的意思,甚至還改了發型,也變成了清河縣人的常做的盤發。
薑晚傾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也。
他們收拾好後準備出門之前,翠花卻又忽然叫住了薑晚傾。
她小心翼翼地從錦盒裡拿出那天薑晚傾給她的披風,臉有些紅。
“這個……要不要也帶上?”翠花抿了抿唇,羞恥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擔心林重炎他……”
這個披風是薑晚傾給她的,而上麵噴了許多的催情藥。
是的,那日林重炎如此不能自已,都是因為上麵催情藥的作用。
林重炎是一個毒醫,要將他迷倒放倒很困難,但是催情藥就不同了。
翠花是林重炎眼裡最低賤的人、也是個不懂武功、隻會哭的文弱女子。
在做那碼子事兒的時候,林重炎的警惕是大大降低,但也是翠花是最容易偷到令牌的時機。
薑晚傾看了一眼,搖頭“一計不可二用,雖然當時林重炎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回去之後,他應該就察覺是中藥了。”
翠花歎了一口氣。
幾人出發了,因為接下來是一場不小的‘戰鬥’,薑晚傾就讓翠花坐在轎子裡。
而一路上,翠花很坦然,沒有絲毫的緊張,即便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其實薑晚傾有問過翠花要不要換個計劃。
雖說他們如今的這個計劃是最穩妥,勝算也是最大的,畢竟這是不能失敗的計劃,因為沒有第二次的機會。
但是翠花卻斬釘截鐵地選擇了這個勝算最大的。
薑晚傾還記得那日翠花的神色,苦澀又帶著自嘲,甚至是對她自己的輕蔑。
“我的這具身體早就破如抹布了,多幾次,少幾次又有什麼區彆呢?還不是一樣都是行屍走肉。”
聽完這句話後,薑晚傾更加肯定了……
她的故事,一定很悲、很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