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在阮府都敢這麼說話,是真的膽大妄為。
正當彩月要進去請示尹鶴的意見時,裡麵忽然傳來尹鶴的聲音。
“那就直接讓她們進來吧。”
如此,彩月也不好說什麼,但看著薑晚傾的目光卻帶著莫名的敵意。
她打開了門。
薑晚傾神色慵懶而乖張,她斜目瞥了一眼彩月,不屑一顧,進去時,更是故意一般狠狠地撞了一下彩月的肩膀。
彩月被撞得後退了幾下,而她也瞧見了,在紅玉經過時她時,也同樣露出嘲笑。
彩月眯了眯眼,麵上若無其事,但心裡卻已經掀起了滔天的幽怨跟殺氣。
薑晚傾是嗎。
就算是寅朝的王妃,但這裡是南燕,她竟然也膽敢挑釁她……
她是想死嗎。
薑晚傾走進去,也沒太關注這裡頭的陳舊擺設,反正奢靡就對了,她帶著紅玉,直徑地繞到了屏風後的床鋪。
榻上,尹鶴穿著一席紫府色的真絲睡袍,麵紅花粉,精神氣兒很足。
“聽說小娘子動了胎氣,但如今瞧你這般龍馬精神的模樣,真的看不出是動了胎氣的婦人。
她語言裡帶著淡淡的嘲諷。
尹鶴在聽到她稱呼自己為民間已婚女子俗稱‘小娘子’,而不是公主的時候,臉色變了變,之後深呼吸,又開口笑著說“不動胎氣難道就不能請你過來看診了嗎?”
“這倒不是。”薑晚傾呢喃說,“主要是我也不想來,若不是有聖旨,我才懶得跑這一趟。”
她笑眯眯的,看著是人畜無害的嬌俏模樣,但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拂儘臉麵。
尹鶴臉瞬間就拉了下來,這會兒也不在裝了,冷笑問“所以說薑晚,你現在就連裝都懶得裝了是嗎,非要說話這麼難聽。”
薑晚傾環胸,嗤之以鼻“你想讓我說話好聽,那多簡單,彆那麼多歪心思,多喝涼茶去去火,彆那麼毒,那我說話不就好聽了。”
尹鶴的臉色堪比包公,怒罵的話甚至都堵上了喉嚨,但最後想到了自己的大計,最後隻能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微笑,故意扯開話題“算了,你先替我安胎,今日我跟你的角色,就隻是病人跟大夫。”
薑晚傾聽聞卻是撇嘴,毫不掩飾地嘲弄,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
尹鶴也懂得,自己的話很難讓人信服,但薑晚傾相信或否,這一點兒都不影響到她的計劃。
薑晚傾按部就班地替她看診,拿出小枕頭、把脈,沉思、最後寫藥方……
尹鶴覺得自己應該意思意思問一下,開口說“我的胎怎麼樣?”
“好極了。”薑晚傾說,寫藥方的手仍在繼續,但她忽然一頓,抬眸對尹鶴笑。
她笑得格外燦爛“胎兒沒事,就是母體有點毒。這懷著孕到時不影響,但是生出來之後就很難說了。”
尹鶴那偽善的笑容差點掛不住,她盯著薑晚傾,很艱難才忍住了自己的怒火。
而薑晚傾仍舊笑得可人,皮笑肉不笑。
當誰不會裝呢,就你這點不入流的微末功夫,騙人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智障。
但她薑晚傾又不是智障,看不懟死你,最好嗆得你腦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