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吧唧了下嘴,雖然人是睜開眼睛了,但腦子還是暈乎乎的,但在下車後,瞧見杵在門口的兩個人,她頓時就清醒了,瞌睡蟲跑得無影無蹤。
她眉目深沉,冷冷地看著他們“來這乾什麼,找死嗎”
過來的不是彆人,正是鬼穀子夫婦。
是的,薑晚傾並沒有真的殺了鬼穀子。
她到底不是心腸硬的人,因為有了在南燕這段時間的相處,令她沒辦法對鬼穀子痛下殺手。
當時,她給鬼穀子吃的並非是致命的毒藥,但那種毒隻會讓人生不如死。
所以,薑晚傾當時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激鬼穀子。
這個藥,越是激動心痛,就會越痛苦,那種疼,堪比穿腸爛肚。
其實知道薑晚傾為人的人,都是知道她是不會因為私人恩怨而牽扯旁人的,與誰有怨她就會找誰,不管旁人是與她結怨人關係是兒子、丈夫,又或者是父母,她都不會牽連。
鬼穀子也是知道,所以才欣賞她、想要收她為徒,但當時估計是中了毒身體太痛苦的緣故,也因為太緊張楚媚,所以才會亂了方寸,上了薑晚傾的當。
鳳南靖停頓在薑晚傾的身側沒有說話,但看著他們夫婦二人的目光卻冷如剔骨,十分可怕。
鬼穀子的模樣看著,似乎比之前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雙鬢的白發很明顯,應該是那藥太痛苦的緣故,折損了他的健康,所以他看著蒼老了許多。
鬼穀子跟出門相看一眼,最後,他對薑晚傾說“我跟你師母準備要離開南燕了,我們打算履行我們年輕時沒有完成的夢想,去環遊四海,治病救人。”
薑晚傾聽著心裡沒什麼表情,毫無波瀾。
對她來說,鬼穀子離開留下根本不會對她的生活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她隻是冷笑了一聲“你專門來告訴我這些,該不會是想要讓我給你舉辦踐行宴的吧?我可沒那個閒功夫。”
鬼穀子臉色有些尷尬,但卻也還是說“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跟你師母在臨走時在來看看你……”
“一樣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有什麼好看的。”
薑晚傾的態度很冷漠,“那你現在也看到了,可以走了,我不會去送你的,你自己也好自為之。”
話音一落,她便要進府。
鬼貴子心裡咯噔一下,幾乎是立即攔下了薑晚傾“我跟你師母走了,對於你的孩子……我很抱歉,
但現在事已至此,師傅也沒辦法挽救,如今師傅跟師母要離開了,那京郊外的桃花林,師傅便送給你了。
那片桃花林的五行八卦陣師傅已經重新啟動,不管是阮拓宇還是誰,都很難進入。”
他頓了一下,略有些忌憚地看了一眼鳳南靖“就算是殿下也是一樣。”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串鑰匙,跟一幅桃花林的防禦圖。
薑晚傾卻隻是冷淡的看了一眼,沒說什麼,拽著鳳南靖走了進去。
鬼穀子一臉落寞,即便知道被碰釘子是意料之內,但心裡卻也還是忍不住的失落。
紅玉緊跟著主子進屋,鬼穀子瞅著忙將手中的鑰匙跟防護圖塞到了紅玉的手中。
紅玉臉一黑,下意識要訓斥拒絕,但卻聽見鬼穀子說。
“這裡麵的陣法很強大,若有一天晚傾有危險,不會有什麼地方比桃花林還安全。”
鬼穀子說,哀求著她收下。
紅玉想了想,倒是也沒說什麼,便進去了。
鬼穀子達成一大心願,心情好受很多,但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似乎好像真的做錯了。
楚媚握住他的手,安慰說“我們就用我們的後半生去為那個沒能降世的孩子贖罪吧。”
鬼穀子看著妻子,歎著氣點頭,而在離開護國將軍府時,他卻忍不住一步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