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鳳南靖!
看著皇帝的臉色一點點的變難看,而薑晚傾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的神色,甚至要比皇帝的更難看許多。
所以說,她之前瞧見烏雲麗身邊的那些皇宮侍衛,真的是皇帝精心安排。
薑晚傾自然不會蠢到皇帝是覺得盛準離開烏雲麗後她一個人日子難過,所以派人來保護她。
這個狗皇帝的所作所為,一切都是彆有所圖,他的任何舉動,出發點都必定是獲取利益。
“合著你算計了兒子、孫子還不夠,現在連曾孫子都一並算上了是嗎。”
薑晚傾冷笑,若說她方才對待皇帝的態度是嘲弄,是譏諷,那現在,便是憤怒,以及不屑。
“你懂什麼,婦人之仁。”
皇帝似乎不想再跟薑晚傾爭論下去,或者說,他也是明白自己是說不過薑晚傾的。
他殘忍在先,本就無理。
“你還真的是把無能貫穿到底了。”
薑晚傾呢喃著,冷笑出聲,毫不留情地嘲弄。
而皇帝這邊,也是忍無可忍。
他登基這麼長時間,彆說旁人,即便是林壽手握的相權能威脅皇權,但人前人後,林壽都得對他畢恭畢敬,但這薑晚傾算什麼東西,居然還敢左一句右一句地諷刺他。
“薑晚傾,孤警告你,你最好好好地跟孤說話,否則……”
“你個窩囊廢,給我閉嘴。”薑晚傾厲聲俱下,疾言厲色,她甚至是帶著毫不避諱的惱意。
她甚至氣得,連呼吸都不平穩。
她在這個時代生活了五六年了,但都從未有過一刻如現在這般的憤怒。
是的,她憤怒,十分的憤怒。
皇帝被吼得一愣,不知是因為太久沒被人吼過了,還是因為薑晚傾太過犀利,他一時半會兒,居然沒法做出一點兒反應。
“南燕的皇帝,我薑晚傾以寅朝攝政王妃的身份警告你,不許碰烏雲麗跟她肚子裡的孩子,不然,你就等著看。”
薑晚傾一字一頓,不帶一點玩笑,似乎是豁出去了,“你掂量掂量,你的南燕,能不能受得住五國攻打。”
皇帝眯了眯眼,心中難免緊張,但還是以不屑的語氣開口說“你少在這說大話了,憑你?
撐死也就隻能調動寅朝的兵力,也就鳳南靖那重色之人才會為你出兵,你覺得你還叫得動四個國家的人?”
薑晚傾怒極反笑,嘴角的弧度很大,很邪惡“陛下,我是寅朝攝政王妃的身份您已經知道了,但您似乎忘了,我還是北月國的秦寸公主。”
她聲音一頓,又接著笑道,“是啊,我這個秦寸公主隻是虛名,是兩國締結邦交的一個墊腳石,但不管怎樣,我這個絆墊腳石的存在,是八國之內無人不知的存在,
從某種意義說,我也是代表著北月國的臉麵,你覺得,綜合國力都跟南燕旗鼓相當的北月國,會讓自己的臉麵受損、讓其他國家的人笑話嗎?”
皇帝臉色倏地一僵。
薑晚傾冷哼一聲,絲毫不避諱自己對皇帝的輕蔑跟見識淺薄“如今天羅朝已經攻打南燕,若是寅朝,北月國再一起攻打,一直對南燕虎視眈眈的北燕,能善罷甘休嗎?
另外還有羌國,九皇子跟我是什麼關係,陛下您不會不知道吧。”
說到後麵,她麵露譏諷,好心地提醒他。
這皇帝能調查出她跟鳳南靖的真實身份,那自己跟九皇子的關係,也絕對瞞不過。
或許,尉遲桑壹早就告訴了他。
而且,皇帝不可能不起疑九皇子為何要幫鳳南靖,還對她如此耐心。
薑晚傾桀驁極了,帶著滿滿的底氣。
敢看不起她?
開玩笑,她可是妥妥的關係戶。
皇帝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他心有怒氣,但又無處可發,那長著小胡子的嘴張了又張,卻愣是一句話都話說不出來。
一通發泄過後,薑晚傾的情緒也有所緩解,她看著皇帝,說“我沒有想要乾涉你們南燕內政的意思,你們皇權跟相權爭鬥得多厲害我管不著,
就連你想利用阿準讓寅朝出兵這件事,我也咬牙忍了下來,因為這是阿準自己願意受的,我沒什麼話可說,但是烏雲麗母子,我奉勸你還是不要打他們的主意,
那孩子若是自己願意繼承皇位,接受這些肮臟的皇室破事兒那另外說,若是接受不了,誰也不能勉強他,這個孩子,注定會在寅朝長大,在疼愛他的祖父祖母膝下。
所以,你趁早歇了這份心。”
皇帝的火氣冒了又冒,但卻也隻能硬生生的忍住,他怒紅了一張臉瞪著薑晚傾,那小胡子甚至都有些抽搐了,就差氣到磨牙。
其實,不管薑晚傾背後有多強硬,就說現在,她手無縛雞之力的站在皇帝對麵,其實是真的不應該這樣刺激皇帝的。
可薑晚傾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這不是在觸及皇帝的底線,而是在捍衛她自己的底線。
而馬車外的侍衛跟劉公公臉色特彆尷尬。
距離遠的鳳南靖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們貼著馬車守衛的怎麼可能不知道裡麵爭吵的有多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