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花,我要看格桑花……”
薑晚傾進入內殿時,便聽見這樣的呢喃聲,她瞧見尹君似乎是在床上躺著。
這屋裡一地的狼藉,宮人正在收拾,地上都是破碎的被子、盤子的碎片,就連窗簾跟蚊帳都被撕扯下來,破了好幾個洞。
可見在不久之前,這裡可謂是發生了不少事情。
再湊近一點,薑晚傾才看清楚,這尹君哪裡是在床上躺著,分明是被人綁在了床上。
她整個人被用柔弱的布條五花大綁,雙手雙腳都被綁在了架子上,呈現大字形。
“格桑花……格桑花……”
尹君一直在呢喃,臉上也有傷口,但都是小傷口,發絲淩亂,還時不時的傻笑,很癡呆的模樣,目光是空洞而沒有彙聚的。
可兩個時辰之前,薑晚傾見尹君時她雖然還是再睡這,但人還是很得體整潔的。
薑晚傾紅唇抿緊了一些,回頭問“這怎麼回事?”
皇後原本要說些什麼,但長公主的聲音卻比她更快。
“我也不清楚,在一個時辰前,尹君忽然就醒了,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見什麼就砸,一邊哭一邊笑,含糊不清的,也不認的我了……”
說道以後麵,長公主很艱難才能認出哭聲,但胸口缺失抽搐得厲害。
薑晚傾沉思一瞬,而皇後便立即問“郡主這是怎麼回事兒?能治好嗎?”
薑晚傾睨了皇後一眼,輕笑一聲,麵露諷刺,顯然還記著方才皇後的做所作為。
“皇後娘娘並不相信我,問我倒不如去問太醫們,您更相信太醫不是?”
皇後的臉色忽然就難看了幾分,她扯唇笑笑“阿薑姑娘言重了,本宮若是不信你呢,陛下都信你。”
麵對著皇後鬼言鬼語,薑晚傾冷嗤一聲,可以說是很不給臉了。
她沒有對皇後說什麼,而是轉目對長公主說“其他太醫是怎麼說的?”
長公主抽泣著說“太醫說君兒是因為瘦了太大的刺激才會導致行為失常的,有一些太醫經驗頗豐,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說……說這是失心瘋的現象。”
長公主說道後麵,又是兩行新的淚水留下。
薑晚傾點著頭,說“這次我跟太醫的說法一致,尹君的這種現象,的確就是失心瘋。”
皇後眉目一沉,問“沒有的治嗎?薑晚,你不是神醫嗎?怎麼,神醫也有治不好的病嗎?”
薑晚傾哪兒能聽不出來皇後是在激她,她看著對方麵帶微笑,嗬嗬兩聲“神醫又怎樣,若是病人家屬不同意、不配合就隻,就算是玉皇大帝、太白金星過來也是於事無補。”
她暗暗的諷刺皇後。
皇後的臉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她深呼吸。
皇後發現,得罪誰都好,但就是絕對不能得罪薑晚傾。
她這個人,太記仇了。
明明你自己也隻是說幾句難聽的話,可薑晚傾卻一直耿耿於懷,說話還明裡暗裡的刺她,真的是太小氣了。
皇後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是這麼認為的。
但她不知道的事兒,彆說她一個外人,就算是薑曆城,乃甚至鳳南靖、盛準,誰跟他說話不是好好說的,她作為一個外人,既然敢蹬鼻子上臉、疾言厲色,那又為何要怪薑晚傾說話犀利。
若是站在薑晚傾的角度,薑晚傾甚至還覺得,自己當著長公主、皇帝、太後的麵沒有將之前她在宮殿裡說的話都出來,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她連一個道歉都沒有,居然還想讓薑晚傾和顏悅色,這不就是變相的讓她薑晚傾熱臉貼冷屁股嗎。
不管彆人怎樣,她薑晚傾反正是做不到,並且也不想做到。
任憑她是皇後,可她薑晚傾難道就不是攝政王妃了。
攝政王妃在寅朝,就是如同皇後一般的存在,更彆說,她背後還有好幾個國家的兄長給她撐腰。
敢給她甩臉色,試想想她皇後有多少本事。
一個連隊玉貴妃都得忍耐的人,還有什麼能耐給她甩臉子。
長公主不知薑晚傾跟皇後的恩怨,隻覺得她是為了尹君才會對皇後這般。
她心裡多少是有些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