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鳳南靖!
阮拓宇疼痛不已,才起身,但卻又難以忍受地半跪在了地上。
薑晚傾皺眉“你怎麼了?”
阮拓宇忍著抽冷氣的聲音“腿有點疼。”
腿疼?
薑晚傾一頓,倏地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她立即從袖口掏出了隻火折子,點燃,之後便湊近阮拓宇的那隻疼得發抖的腳看。
阮拓宇當場愣住“你打哪兒來的火折子?”
薑晚傾並沒有回答,轉眸盯著他的左腿,凝目又嚴肅。
雖然光線不算明亮,但薑晚傾確確實實地看到了,在阮拓宇的左腳上,除了臟兮兮的黑泥,還有一道暗紅色的液體。
“怪不得那麼難拉。”
薑晚傾嘀咕,笑著搖頭,而再看著阮拓宇的時候,神色頗有些痛快。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阮拓宇狐疑地看著薑晚傾。
薑晚傾滅掉了身上的火折子,隨手放好,說“你很走運,碰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食人蔓。
這種藤蔓的生存條件很苛刻,隻能在沼澤裡生長,專吸血,當然,就算是不吸血,也得能存活的。
你的臂力跟我的臂力都不算小的,但方才我們兩個都用上了吃奶的勁兒都很難把你拉上來,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阮拓宇隱約有了猜測,臉色難看“照你這麼說,我被吸血了?那為何方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被螞蟥吸血的時候也是沒感覺的。”薑晚傾說,冷笑著踹了踹他的腳,“不過你所期待的所謂‘感覺’,現在不就來了。”
阮拓宇猛地倒吸了口冷氣,略微有些凶巴巴地等著薑晚傾。
薑晚傾不帶怕的,臉上仍舊是沒什麼表情,隻是覺得自己虧了。
阮拓宇現在受傷了,那是不是說,他也已經沒用了?
她抿了抿唇,昏暗的夜色掩埋了她的思考跟猶豫。
或許,她現在是不是應該考慮再把阮拓宇推進沼澤裡去?
可她這樣是不是就太虧了?
阮拓宇抬目望著忽然沉默不語的女人,忍不住開口說“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薑晚傾多看了他兩眼,再三猶豫,最後才開口“這樣吧,我先帶你回屋裡,之後再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屋裡?
“是在河對麵的那個茅屋?”
“若是那個茅屋,你還想進屋?在外麵吹風吧你。”
薑晚傾沒啥好臉色,甚至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煩躁。
阮拓宇被懟得莫名其妙的。
薑晚傾左右看了看,最後在旁邊撿來了一隻樹枝遞給阮拓宇“你自己撐著跟在我後麵,我找到了一間屋子,蠻大的,你可以進去屋裡休息一下。”
阮拓宇恍然大悟,也知道他們不能再在這耽誤。
野獸最喜歡在夜晚出來覓食。
他接過棍子,之後便要撐著起身,但他才稍微用點力,那隻粗木頭居然就這麼從中間斷開了。
隻聽見嘎嘣脆的‘嘣’的一聲,隨之傳來的,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阮拓宇悶哼一聲,吃了一嘴的塵土。
他皺著眉,略微幽怨地盯著前麵的薑晚傾。
薑晚傾也有些傻眼,但之後便是哈哈大笑,彆提多開心了,而她麵對男人的埋怨,她隻是聳聳肩“你的運氣是真的不太好,
都讓你平時多積點德,這下好了吧,屋漏偏逢連夜雨,活該!”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完全從無辜變成了幸災樂禍。
阮拓宇猛地深呼吸。
他忽然發現,在麵對薑晚傾的時候,尤其是需要她幫助的時候,就得讓著她。
薑晚傾又給他找了幾個棍子,但棍子都很脆,根本撐不起一個人。
無奈,隻能是她扶著阮拓宇過去了。
在阮拓宇聽說她要幫助自己,心裡是震驚的。
他可不覺得薑晚傾是什麼心軟善茬的主兒,她做事向來狠絕得很。
但在麵對女子朝自己伸來的手時,一向要強的他,居然鬼迷心竅地接受了她的幫助。
可他明明知道,薑晚傾絕對是不安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