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鳳南靖!
另一邊,在京郊外等了一晚上的尹鶴到底是沒有等到阮拓宇,到最後,她等來的,是夫君的死訊。
當她聽到阮拓宇從天牢逃出來後並未有按照他們的計劃來到相約的地點,而是想方設法地去找薑晚傾,而且還丟掉性命時,她臉頓時就白了,那一瞬間,隻覺得天昏地暗。
死訊傳來時,尹鶴有那麼幾秒世界是黑暗、失去意識的,若不是旁邊的阿桃扶著,她早就跌倒在地了。
尹鶴回過神來,便不停地怒吼著、狂叫的,心裡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難過……
甚至,她從阮拓宇死裡逃生回來後,都未能見上他一麵。
尹鶴真的有好多話想要問阮拓宇,問他為何對自己這麼狠心;這些年來,他是不是在騙自己,還有……他到底有沒有拿真心對她。
這個對尹鶴很重要。
非常的重要。
她真的很想要知道,自己拋棄名聲跟地位愛上、一定要嫁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不值得的。
可是答案……都隨著她那個深愛的男人灰飛煙滅了……
尹鶴又哭又笑地在望月亭吼叫將近一個多時辰,幾乎用儘所有的力氣,而在她失魂落魄回到阮府後,卻在廳堂瞧見了阮拓宇的屍體。
那屍體,還蓋著白布,隻是那白布,卻被鮮血染紅了許多,觸目驚心。
尹鶴猛地一僵,一時間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她哭得紅腫的眼再一次飆出淚來。
“啊——”
尹鶴又哭又叫,直接跑過去掀開了阮拓宇的白布,也不知是出於發泄還是不敢相信這白布下躺著的就是她的丈夫……
可當瞧見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麵孔,尹鶴是真的絕望了,而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他死的是真的好安詳……甚至是帶著笑的。
她很想問,為什麼他寧願去找死、找薑晚傾,都不願意去望月亭找她。
他明明知道,隻有自己才能讓他活著,東山再起。
即便尹鶴心裡對他的失望已經很多很多了,但是她也是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的。
“阮拓宇,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說死就死了,你把我當什麼了?你說啊、你說啊——”
尹鶴搖晃著阮拓宇的手,大哭不止,是真的絕望了,不斷地嘶吼著。
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上前安慰、上前去勸,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當了發泄桶。
尹鶴對著阮拓宇的屍體又是拍又是捶的,原本已經緩過來的情緒再一次破防了。
她崩潰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過謾罵的話也沒什麼好的。
烏天銘忽然從外麵進來。
在這半年裡,他沒少來阮府,當今南燕誰不知道他跟尹鶴是好友,進來暢通無阻,主要是尹鶴這個狀態,護衛也不敢貿然打擾她啊。
尹鶴一瞧見烏天銘,立即撲進他的懷中,眼淚流得更厲害了,就像是找到了情緒的發泄桶……
雖然她方才發泄得也沒有什麼克製。
烏天銘有潔癖,下意識皺了皺眉,但還是沒有把尹鶴推開,還回抱著她安慰說“彆難過了,為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值得。”
尹鶴哭得更厲害了“是啊,他不值得,是真的很不值……”
她哭著說,“我隻是可憐我那個出生還未滿周歲的孩子……他甚至都沒見過父親一麵。”
烏天銘繼續說“放心,都會好的,還有我呢。”
“嗚嗚……”
尹鶴趴在烏天銘的懷中哭聲不斷,而隻顧著悲傷的尹鶴也沒瞧見男人眸底的嫌棄。
烏天銘心裡是很無語的。
他沒有什麼潔癖,但是誰能接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往自己的身上抹眼淚鼻涕。
這對於他而言太惡心了。
可薑晚傾卻偏偏一定要他來這裡安慰尹鶴,說現在是一個女人最為脆弱的時候,他應該來安慰。
烏天銘嚴重的懷疑薑晚傾是不是在耍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麼討好尹鶴有什麼意義。
他安慰了好久,尹鶴的情緒這才稍微穩定下來,他問“那阮拓宇的屍體您打算怎麼處理?
大理寺那邊已經來人來看過了,在確定阮拓宇死亡後,家屬是可以處理死刑犯的屍體的。”
在聽到這些話後,尹鶴心裡止不住的難過,她對於阮拓宇的行為失望又生氣,略帶惱怒的道“能怎麼辦,當然是隨便找個亂葬崗埋了算了。
他也配有墳墓?”
烏天銘一愣,並不確定她這話是不是賭氣,忍不住問“你真的確定要這樣?”
“對,他不配……他真的不配我替他料理後事。”
說道後麵,尹鶴聲音都顫抖了。
她都做到這個份上,願意不計前嫌的跟他在一起,但他是怎麼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