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伊愣了下,才回神,而後知後覺自己的失態,神色多少有些難看。
她似想挽回些體麵,扯出一抹笑,但卻不知那一抹笑比哭都還難看“多謝阿薑姑娘提醒。”
“言重了。”
尹伊朝她微微頷首,之後便找尋自己的位置坐下,但她才走幾步,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安慰尹鶴的烏天銘。
他好像……
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尹鶴……
宴會正是開始,隻是因為方才的那場鬨劇,氣氛多少是有些微秒的,尤其是主位上的壽星,沒有一點喜悅,板著臉的樣子很是嚇人。
烏天銘也不怪外人是怎麼一輪她跟音譯的,居然就直接坐在尹鶴的旁邊,甚至還貼心的親自為她倒酒。
這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將他對尹鶴的體貼、無微不至。
但其實,這一切也不是烏天銘想要去做的,是薑晚傾……
她千叮嚀萬囑咐的讓自己在宴會上映一定要幫著尹鶴,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要站在尹鶴的這一邊。
薑晚傾要他,為了尹鶴,對抗全世界。
包括此時此刻的溫柔,也是薑晚傾吩咐的。‘
烏天銘想不通。
薑晚傾想乾什麼?
她到底想乾什麼?
烏天銘看著對麵嗑瓜子的女人,悠哉悠哉的,十分有心。
而另一邊的尹鶴,她一直在觀察留意旁邊的林重炎跟晏葉的那一桌。
她一找到機會,發現晏葉起身離開,便連忙跟了過去。
尹鶴讓人拖住了晏葉身邊的侍女,將她拽到了無人的角落。
她一下子便躲過了晏葉頭上的簪子很強勢“這個是我的。”
晏葉淡漠的看了一眼,似乎也沒有想要爭搶的打算“那既然是阮夫人的,那就物歸原主吧。”
晏葉很淡然的就將簪子還給了她,但這並不讓尹鶴有多開心“你也知道這個不是你的吧?說,你是從什麼地方偷的。”
她頓了一下,一臉恍然大悟的說“哦,我懂了,這一定是林重炎給你的。你老實告訴我,這隻簪子是不水林重炎偷的我母妃的?
我看你就這種下作身份,除了討好薑晚傾能跟著進宮沾沾我們宮裡的貴氣,也是進不去的,那也就隻能是林重炎偷盜了。”
晏葉忽然一改方才的好脾氣,冷聲說“林少爺的確品行不佳,但從不是這般不光明磊落的人。
方才在宴會上林少爺也已經說過,隻要他喜歡、他想要都可以做一卡車,何須偷你母妃的東西,還希望阮夫人自重,好好說話。”
尹鶴不屑一顧,她睨著晏葉,冷哼“我記得林重炎跟你是有滅族之仇?
但看你方才及口口聲聲為林重炎說話的模樣,想必是愛上她了?”
這換做以前,晏葉肯定會第一時間否認的,但現在,她卻沉默了。
尹鶴哈哈大笑,毫不留情的嘲笑晏葉說“果然榮華富貴能讓人眯了眼,就連滅族這麼大的仇恨都能抹平,果然是賤坯子。”
晏葉沉迷,沒有說話。
“那你說,這個東西不是林重炎給你的,那回事誰給你的?你可知道,偷盜嬪妃的進屋收拾,那是殺頭的死罪,若是我把這事兒捅出去,林重炎必死無疑。”
這話也就尹鶴說的出口,畢竟之前在宴會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都吵了起來,能瞞得住嗎?
而且林重炎是誰,她是林家唯一的獨子,還是嫡子,莫說偷拿手勢,就算是把她娘打一頓,到最後也就隻是關監獄教訓一頓就被放出來了。
其實,尹鶴就是拿捏住晏葉愛上林重炎的籌碼,想威脅她說出實話。
她覺得晏葉是愛上林重炎了。
“這件事真的跟林少爺沒關係。”晏葉再次強調說,“簪子我是在相府書房附近撿到的。”
尹鶴這邊還在洋洋得意著,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頓時僵住。
相府的書房都隻有林壽使用,因為林重炎從來不僅書房,他是個胸無點墨,平日裡都之呆在煉藥房。
尹鶴心裡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之前一件讓她擱置遺忘了好久的事情。
那就是在尹君跟林重炎大婚的那天,她撿到了林壽的護身符。
而那個護身符,是林壽專門求來要送給她母妃的……
尹鶴細思極恐,幾乎是立即離開。
而在尹鶴帶著她的人離開後,晏葉的還是女便趕緊上前詢問他有沒有事兒。
晏葉搖頭,卻忽然歎著氣請求侍女說“這件事兒不要告訴林少爺。”
侍女愣了一下,點著頭,但到最後,她們幾個也必定會出賣晏葉。
侍女伺候晏葉,但主子卻不是晏葉,而是林重炎。
她們很清楚,自己領的是誰的工錢,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