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屋內,薑晚傾瞧見了趴在床上的烏天銘。
烏天銘就是這樣看著薑晚傾,神色陰沉,頗有怨念。
薑晚傾倒是坦然,沒有一點兒做虧心事兒的模樣。
她慢悠悠地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還理了理裙擺,說“放心吧,你的這頓打,不會白挨的。
烏天銘卻聽不進去,心有餘悸,頗為不滿“我長這麼大嗎,就從未有過這麼丟人的時候。”
“誰說的。”薑晚傾與他爭論,“你之前在寅朝的戰俘營的時候,彆提多狼狽了,這挨頓打算什麼,想開點就好了。”
這算是安慰還是道歉。
烏天銘差點沒讓她氣得吐血“薑晚傾,你要是不會說話那就不要說。”
“我長著張嘴巴,怎麼就不能說話了。”薑晚傾不遺餘力的懟了回去,但她也不是真的沒心沒肺。
她瞧見烏天銘後背純白的中衣有滲血的痕跡,還是上前替他看了一下。
起初,烏天銘也還是要有些害臊的,畢竟男女有彆,而且從小到大他也從未讓女人看過身體,但左右他也不是什麼臉皮薄的人,
對方雖是個王妃,但也是大夫,為了讓自己少受點罪,他還是忍住了。
薑晚傾脫掉他的上衣,又解開了繃帶,發現的確是蠻嚴重。
這都纏著那麼厚的紗布,居然還能滲血,可見這的打得是有多重啊。
而且薑晚傾看著,這不僅僅隻是棍子這麼簡單,就這皮開肉綻的模樣,應該是鞭子跟棍子混合雙打。
薑晚傾也有些不忍心。
她知道烏老將軍下手很重,但卻沒想到居然會這麼重,這可是往死裡打啊。
“你可是烏府唯一的根苗了,你父親也是真的能狠得下心。”
薑晚傾說著,讓紅玉將止血粉拿來。
烏天銘歎了口氣,並不怨自己的父親“我父親也隻是氣壞了,誰讓我這個兒子這麼不省心呢?”
說著,他再次歎氣“一直以來,我都很讓家裡省心的。”
薑晚傾多看了他一眼“你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怪啊?”
烏天銘思緒好像飄到了很遠“以前大哥在的時候,是族裡、父親重點培養的繼承者。大哥溫文爾雅,是一個文武雙全的男人,
他也很善良,京中的許多姑娘都鐘情於他,能輔佐大哥,其實也是我的榮幸……”
在說到此處時候,他忽然目光一黯,平日不顯山露水的一個人,臉上竟然帶著濃濃的悲傷。
薑晚傾想,或許他是想到了烏天奕了吧。
喜歡上未過門的嫂子,他心裡應該也是愧疚的。
烏天銘很愛尹鶴,但也很愛自己的大哥。
薑晚傾看著黯然神傷的烏天銘,手上的力道忽然重了些。
“嘶——”
烏天銘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回頭瞪了薑晚傾一眼“你輕點行不行。”
“知道了。”
薑晚傾說著,“不過你家老爺子來看過你嗎?在你受傷之後?”
“我父親都快要氣死了。”烏天銘說著,又看了薑晚傾一眼,“聽雲麗說,在宴會開始之前,你讓雲麗給我父親吃了救心丸,
如此看來,當時尹鶴忽然說要進宮,應該也是在你的意料之內的吧?”
“是啊。”
薑晚傾承認得很痛快,痛快到讓烏天銘嘴角抽搐。
合著他就是個挨打的大冤種咯?
有啥事兒她就不能跟自己事先商量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