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低下頭,並不敢說。
薑晚傾能理解,畢竟她是尹伊的人,對著她一個外人說主子的隱私,的確是很不應該。
後來,薑晚傾又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廝,指著他說“她不說,你說。”
小廝不是尹伊的人,自然是沒什麼心理負擔,便開口了“其實小的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昨天晚上,小的隱隱約約,好像是聽到了二少爺叫著公主的名字……”
到底這兩個人身份都高貴敏感,在說到後麵的時候,小廝的聲音很輕。
薑晚傾挑眉“這叫個名字就哭成這樣?”
她呢喃著又看了趴在桌上的尹伊一眼。
瞧這眼眶的腫脹程度,可不像是因為昏迷叫了幾聲名字就能感動到嚎啕大哭。
到底烏天銘的心意尹伊也一直是知道的。
這看著分明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才對。
小廝又想了想“昨日少爺的確還是說了好幾句話,隻不過小的沒聽清。”
薑晚傾撇了撇嘴,搞不懂他們之間鬨的什麼。
但毋庸置疑的是,若隻是叫名字,尹伊絕對不會這般失控,這還是在烏府,顯然問題處出在後麵的那幾句話。
不過是什麼,薑晚傾不知道。
雖然眼下這邊也沒有薑晚傾的事兒了,但是她卻也還是在院子裡坐了坐,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後來,烏家二老聽說她沒走,便將她叫去喝茶。
烏雲麗也在。
也不知是因為她醫治烏天銘還是因為烏雲麗沒少在二老說她的好話的緣故,烏家二老對薑晚傾格外的友善慈祥。
而其實他們將薑晚傾叫過去,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說來說去,也就隻是那句多謝你照顧我女兒、給我兒子治病之類的雲雲,順便詢問烏天銘的情況。
薑晚傾暗慰二老的情緒,讓他們放一百個心,而一旁的烏雲麗也不斷地附和著薑晚傾,隻是她看著薑晚傾的目光,多少有些複雜。
薑晚傾也發現了。
等找到合適時機時,烏雲麗忽然就開口說“阿薑,說來我們也好久沒有說悄悄話了,不如你去我房間,我們好好說說體己話好不好?”
薑晚傾倏地掀眸,眸底的暗光一閃而過,快得難以讓人捕捉。
其實她大致也能猜到烏雲麗將她叫過去要問的是什麼事兒了。
雲麗的洞察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好啊。”薑晚傾欣然答應了,沒有一點猶豫,坦坦蕩蕩。
烏家二老是個識大體的,因為不知道薑晚傾的身份,所以他們也還蠻歡喜薑晚傾跟烏雲麗處得好。
烏雲麗從小到大幾乎沒什麼朋友,若是有個朋友能說心裡話,到時候或許也能讓薑晚傾幫著勸雲麗不要去寅朝。
可這老兩口哪能知曉,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女子,才是真正的想將他們的寶貝女兒帶走的罪魁禍首。
而這邊,薑晚傾跟烏雲麗剛要走出門,門口的護衛便來報。
薑晚傾眉頭一挑,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烏老爺子還奇怪“你不守著門口怎麼進來了?”
護衛說“是這樣的,方才阿薑姑娘到訪時,囑咐了奴才說若是尹鶴想要進府,必須拒絕,並且還要來告知她一下。”
當聽到尹鶴這個名字時,烏老夫婦的臉色都不約而同地拉了下來,十分難看。
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為人處世、性格,作為父母的他們自然是明白的。
能讓自己的兒子叛逆的丟下正在過壽的父親、滿堂的賓客,隻因為一個女人,那他絕對是對這個女人非常的愛。
兒子能為尹鶴做成這樣,隻能用深愛來形容,而在他們差點失去了兒子了之後,對二老而言,似乎兒子娶什麼樣的女人都不重要了。
隻要兒子能夠平安順遂就好,對於尹鶴,他們二老也不要求其他,那壞脾氣跟性格要是能夠改一改,也不是不能接受。
烏老夫婦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神色疲倦。
薑晚傾臉色卻忽然變得很難看“她居然還敢來,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簡直是沒有人性。”
話音一落,烏老夫婦都愣了一下,問薑晚傾“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嗎?你怎麼忽然這麼說?”
他們都知道薑晚傾是個有體統的人,即便她之前跟尹鶴有恩怨,但在人前,還是能維持體麵的。
他們覺得很奇怪,究竟尹鶴是做了什麼事情,讓阿薑姑娘這麼生氣。
而旁邊的烏雲麗則是皺眉,看著薑晚傾的目光,帶了幾分探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