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霧憤怒地看著薑晚傾說“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眼兒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你不就是想借著尹君,控製長公主、控製回爾鬆嗎。
我告訴你,這絕對不可能。”
空氣中的火藥味越發的濃鬱,而這針鋒相對的兩人,怎麼看都像是仇人,旁人看了,哪裡能想到,這兩個人,曾經還是同甘共苦,甚至能為對方、將自己的置於危險的好友。
薑晚傾淡漠的聽著蒙霧的指責,沒有半句話的反駁。
她幫尹君,除了是欣賞尹君的堅強,一方麵是為了彌補自己沒能將故人救下的遺憾,而另一方麵,當然也是為了尹君背後的資源。
其實,在成為鳳南靖的妻子,寅朝的攝政王妃後,她好長一大段時間,都不太明白自己肩上的重任,又或者說,那個時候,她知道,但不想理會。
薑晚傾接受了身在和平年代的自己重生在了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但她心裡始終無法融入這個時代,除非事情發生在她的身邊、親眼所見,否則她根本無法產生這麼多的共情跟憐憫。
可經過了南燕這一遭,她瞧見了如幻城的林翠芝,為了國家甘願舍棄深愛丈夫的鳳秦怡,以及……明明身為將軍,但為了百姓卻過得清貧的蒙霧。
薑晚傾才如夢初醒,她覺得自己可以為自己的國家、子民做得更多。
來南燕的這一遭,她清楚的明白了自己作為攝政王妃的使命,所以,她為了她的子民,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況且,這還是雙贏的事情。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尹君背後的資源,但她從未想過要寅朝跟南燕爭,是他們南燕一步一步地逼走了尹君,她隻是讓寅朝的大門朝尹君打開而已。
是尹君自己,選擇來到寅朝的。
“你說可能與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現在是絕對找不到尹君的。”
薑晚傾說,很平靜的看著她,“當然,你也可以挾持我,要求寅朝將尹君送回來,不過你得明白一件事兒,那就是尹君,她是自願來到寅朝的,
若是你抓了我,這件事情就必定會鬨大,你覺得,為了女兒遠嫁的長公主,會如何決斷。”
蒙霧猛地一僵,說不出話,但落在薑晚傾身上的目光是這般的殺氣騰騰。
薑晚傾也不跟她多說廢話,直接掏出腰間的令牌,拍在了桌上“蒙霧將軍,對於這個東西,你應該會很眼熟吧。”
蒙霧皺著眉看了一眼。
起初第一眼她的確是認不出來,可到後麵,她卻猛地頓住“這個……是回爾鬆部落的火麟牌,你怎麼會有?”
他震驚不已,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火麟牌是回爾鬆的聖物,是部落最高命令,拿著這塊令牌,不管是何許人,都能在回爾鬆自由出入,甚至於,還可以斬殺官員。
整個回爾鬆,是絕對找不出第二塊來的。
蒙霧看著薑晚傾淡然而平靜的臉龐,不可置信,但又試探著問“該不會是長公主給你的吧?”
且不說長公主是怎麼拿到這個東西的,但長公主將這塊令牌給薑晚傾,那就太離譜了。
“這是長公主為了酬謝我,送給我的。”薑晚傾說著,玩味地看了一眼手上的令牌,目光又落在蒙霧身上,
“我跟你一樣,都不知道長公主是怎麼在短短的時間內,拿到這塊火麟牌的,不過你隻需要知道,這塊火麟牌絕對不會有假的。
而長公主之所以送給我,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一個保障,因為……她早就看透了你們這些虛偽的親人跟朋友。
長公主早就知道,你們是不會放過她的女兒的,即便她現在背井離鄉,為了國家遠離家鄉跟家人。”
這塊令牌,其實薑晚傾也是前段時間才收到的。
當時她跟長公主的約定是,長公主會儘快將令牌得到並且送來給她,但在尹君真的跟祝陽成婚之後,她會上報給汗王聽,說她的令牌丟了,需要重新製作,如此,薑晚傾的這一塊便就作廢。
長公主是個很小心的人,她作為一個母親,用儘自己的力氣讓女兒幸福,不讓女兒走自己的老路,而長公主之所以會這麼做,歸根究底,也還是看穿南燕這群人的本性。
薑晚傾跟長公主的約定是,若是南燕真的容不下尹君跟祝陽,那這塊令牌就歸薑晚傾所有,條件是,薑晚傾要將尹君二人帶回寅朝,保證她們的生活,而回爾鬆,便也會自然而然地幫襯寅朝。
蒙霧瞬間說不出話,她慌了。
因為她根本沒想到,長公主在走的時候,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而她甚至都不知道,長公主跟薑晚傾是何時變得這麼熟的,交易竟然都能這麼深層了。
蒙霧看著薑晚傾的目光很複雜,痛心疾首,甚至是恨鐵不成鋼“所以,你之前是一直在利用我,發展你在南燕的人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