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站在道觀門口的麵具男,心臟那是“砰砰”直跳,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上門來。
此番的麵具男形象發生了一些改變,他並沒有再戴那頂漁夫帽,而是將黑袍自帶的連帽緊緊扣在頭上,帽簷低低的壓在額前。
長長的黑袍裹著高挑精壯的身形,下擺隨著微風輕輕飄動。
那張黑色麵具依舊遮掩著大半張臉,隻露出了令我似曾相識的眼神,和其下垂的嘴角與堅毅的下巴線條。
他的出現仿佛是讓時間凍結了一般,整座道觀顯得異常安靜,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攥著手中的陰陽玉佩,冰涼的觸感讓我穩住心神,站在原地與那麵具男四目相對。
麵具男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行動,隻是用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掃視院子,最後目光重新落回我的身上。
不知何時,先前還在房間裡的師父忽然走到了我的身邊,顯然是察覺到異常從屋裡趕了出來。
師父往我身前擋了半步,目光沉得像化不開的墨,盯著麵具男眉頭緊鎖。
道信和尚他們四個也很快來到了院子,當他們看到麵具男到來之時,也都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麵具男終於動了,黑袍下擺隨的腳步輕輕邁過門檻,徑直朝著我走來。
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讓我攥著玉佩的手指愈發用力,連呼吸都跟著放輕了半分。
我緊緊盯著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想要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位朋友,此番前來是否又得到了新的情報?還望表明來意。”師父語氣淡定的問。
麵具男的腳步頓在離我兩步遠的地方,用一種極其沙啞的聲音回應道:“不錯,上次的事情做的很好,巫蒙被你們抓到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皺起眉頭,因為這聲音我根本就沒有聽過,絕對不可能是我認識的人。
先前柳凡萱說,我可以無條件相信這麵具男,這便使我認為他或許是我,在現實中或夢境詛咒中結識的某個人。
可現如今這陌生的沙啞嗓音,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我頭上,讓我的篤定瞬間晃了神。
我的手不斷摩挲著陰陽玉佩,指尖冰涼的觸感也壓不住心頭的亂。
媳婦說能夠無條件相信的他,為何眼神讓我似曾相識,但聲音卻又讓我陌生的毫無印象?
思緒片刻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乾脆不再去想,總之相信媳婦肯定是沒錯的。
我當即上前一步:“巫蒙現在被我封在法器裡,除非我親自解封,否則他不可能出來。”
我的語氣帶著幾分底氣,畢竟上次抓住巫蒙,算得上是我使命之路最重大的一次戰果。
麵具男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波瀾,快得都讓人抓不住,貌似是在對我表達認可。
他沒有再繼續追問巫蒙的具體情況,而是話鋒一轉:“明日傍晚,東海的無人島,巫抵和巫履將要釋放新的巫魂。”
聽聞此言,我們所有人的臉色不禁驟變,剛剛才因抓住巫蒙而興起的幾分底氣,瞬間被這新消息衝得一乾二淨。
真沒想到先前被我們重創的巫抵和巫履,竟然可以在不滿二十天的時間裡,就恢複到足以釋放新巫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