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的麗茲,被眼前詭異的一幕震驚的忘記了說話,弗蘭克還好一點,雖然他同樣震驚,但還是強行的把注意力重新挪回到了阿登納的身上,隻見他收起了那兩把微型衝鋒槍,繞開了在廚房吧台後方的自己和麗茲,從刀具架上拿了一把剁肉刀和一把剔骨刀,然後回到了那具和麗茲長相一模一樣的屍體前,蹲了下來。
“喀嚓!”
隻是一刀,阿登納就用那把剁肉刀,把那具屍體的腦袋剁了下來,就那麼拎著那個腦袋,把它放到了廚房吧台另一側的案板上,然後他繼續用剁肉刀砍開了頭蓋骨,把它扔進了垃圾桶,然後用比較纖細的剔骨刀在裡麵攪和了起來。
弗蘭克見過的凶案現場很多,其中不乏很多變態殺人狂,所以他倒沒什麼感覺,不過阿登納的行為反倒是讓他清醒了不少。阿登納的行動看上去並不是在發泄變態的欲望,而是好像在尋找些什麼東西,但弗蘭克沒什麼醫學基礎,隻是有點常識,所以他並不清楚阿登納究竟在乾什麼。
了解法醫學的麗茲,同樣也和各種各樣的屍體打過交道,實際上,看到這樣的場麵,麗茲反而覺得要比看見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要平常的多。震驚的情緒很快就被衝破,麗茲不由得靠近了阿登納一些,他發現阿登納的動作雖然並不溫柔,甚至還有些粗暴,但他並沒有把那個腦袋攪成漿糊,而是用一種十分專業且精準的,但並不像是醫學上會用到的方式,在解剖著那顆大腦內部。
“啊,找到了。”
麗茲注意到,阿登納收回了捅進那顆腦袋內部的剔骨刀,被阿登納收了回來,而在刀刃退出那顆頭部的時候,刀尖上正挑著什麼東西,阿登納用手拿下了那個掛在刀尖上的東西,把刀扔到了旁邊的水槽裡。
“這是。。。人造的海馬回?!!”
然而弗蘭克和麗茲兩人中,首先說出那個東西是什麼的,並不是有著醫學知識的麗茲,而是弗蘭克。這倒是讓阿登納有些驚訝。
“我還以為會是麗茲小姐先認出來呢,看來你也不賴麼,弗蘭克。”
至於為什麼弗蘭克要先比麗茲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實際上是個巧合,在九個月前,弗蘭克曾經去其他城市出差的時候,協助當地的警方破獲過一起人口販賣的案子,其中的幾個罪犯涉及到了器官販賣,當時弗蘭克就去過現場,其中一個受害者的屍體,顱骨就被打開了,而雖然不完全一致,但大致類似的人造海馬回,就放在他屍體旁邊的托盤上,看樣子就是從那具屍體上挖出來的。當時的那個案件雖然已經破獲,但人造海馬回的事情一直沒有查清楚,因為不算是案件的主要脈絡,所以當地的警局在案件破獲之後,也就沒有再繼續追查下去,但弗蘭克記得很清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我家會出現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這是個。。。你們聽過有關合成人的傳聞,或者是都市傳說麼?”
“好像是聽。。。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那不是什麼傳聞,而是真的?!!”
弗蘭克倒是還好,作為一個三十歲出頭,充滿乾勁和熱血的警探一部分),他對於這些怪力亂談的事情,還是有非常大的包容度的,而且也很感興趣,是屬於那種在閒暇時間會故意找時間去看這類東西的人,雖然覺得驚訝,但他的反應並不大。
但是作為對醫學有一定了解的麗茲來說,這就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了,她雖然也聽說過合成人的傳聞,但她之前並不認為那可能會是真的,畢竟以她了解的醫學範疇來說,以現代大眾了解的醫學來說,想要製造這種合成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現在,事情似乎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人造海馬回這種東西,就是貨真價實的證據,雖然現代醫學也有類似的東西存在,但不可能如此的完整,想要把這麼大一塊東西,通過鼻腔手術的方式塞進大腦裡,也是尋常的醫生,乃至一些業內翹楚都做不到的事情。
“總之這就是個合成人,目的就是為了把麗茲乾掉,然後取而代之,不過具體這個東西要用這個身份做些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了,而且說實話,我也不怎麼在意,但大概能猜到,估計是想要用你的身份,來接觸或者控製盧戈斯。”
一臉震驚的麗茲,腦海中不斷地在理清自己目睹到的這個消息,以至於阿登納都走到了她的麵前,她都沒有反應,不過阿登納也沒有乾什麼,隻是把那個人造海馬回在麗茲的眼前晃了晃,然後把它交到了麗茲手裡。
相對沒有那麼震驚的弗蘭克,此時也沒有閒著,他正在利用自己作為一個優秀警探的直覺,消化並嘗試理解自己目前得到的線索和信息,在阿登納用廚房的水槽洗乾淨手上血跡的同時,弗蘭克就成功的,初步的將這一切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並且得出了一個不算是完全錯誤,但完全說得通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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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目前為止對阿登納的了解,他的確是個極度危險的人沒有錯,殺伐果斷,出手狠辣,但他並不是一個嗜殺的家夥,實際上從,到目前為止所有見過他的人,除了那幾個挪威人之外,都還活著就能看得出,阿登納對於殺戮是非常克製的,正如他自己所說,殺人是達成目的的手段,不是愛好。而且他這期間的行為,基本上都在掩蓋自己的行蹤,也能猜得出,他並不喜歡引人注意,他的匿蹤手段很高明,如果不是他主動現身,弗蘭克很清楚,想要找到阿登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麼阿登納就不可能在人員密集的小鎮上大開殺戒,尤其是醫院這種人滿為患的地方,倒不是說他做不到,隻是按照目前對阿登納的理解,他應該不會去做這種相對愚蠢,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事情,除非因為某些原因,阿登納必須乾掉這些人。那麼這樣一來就能完全確認,小鎮上流出的監控錄像,的確是其他人或者組織偽造的,事情的真相,應該和監控錄像當中的情況大相徑庭。
根據阿登納在乾掉那個,原本要取締麗茲的合成人之後,立刻就知道該從什麼位置尋找證據來看,這明顯不是他第一次麵對合成人,如果將這一點和阿登納在小鎮醫院的屠殺行為進行組合,就能夠大致推斷出,阿登納為什麼要在小鎮上大開殺戒,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可能遭遇了大批的合成人,而且他們威脅到了阿登納的人身安全,像他這種人,威脅他可不是什麼好主意。而且那些合成人很有可能出了問題。
弗蘭克立刻就想到了,小鎮上被人為炸斷的橋梁,很有可能就是小鎮上的合成人出了問題,雖然弗蘭克並不清楚具體原因,但根據以往看過的,類似的驚悚電影也能大概猜到一點,所以橋梁被炸斷,應該就是了解內情的其他人,或者是幕後黑手故意為之,目的就是防止小鎮上的情況迅速的傳播出去,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整個小鎮現在都處於失聯的狀態。
如果自己的推測沒有錯誤的話,那麼弗蘭克認為,阿登納的身份很有可能隻是一個偽裝,他的確非常危險,但或許他真實的身份並不是窮凶極惡的罪犯,而是什麼來調查合成人相關事件的特殊人員。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麼本應該無人知曉的,阿登納的行動路線,會突然被泄露出去,很有可能就是製造合成人的幕後組織,發現了阿登納的真實身份,或者猜到了些什麼,打算故意限製,甚至殺死對方,那些在監控錄像中穿著警員服裝,但身手卻比他們要專業許多的家夥,很可能就是這個幕後組織的打手或者清道夫,他們應該是組織派來調查小鎮情況的,但卻被阿登納全部乾掉了。他們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才注意到阿登納的不尋常,並將他也設為了目標。那麼他們至少在阿登納還在小鎮內部的時候,就應該已經在監視他了。
那麼阿登納之所以能夠順利的進入橡木市,應該是那個幕後組織做的手腳,他們應該是像要派自己人,秘密的處理掉阿登納,但之中可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讓他們沒能夠成功,所以才選擇了備用的計劃,把阿登納的消息傳了出去,讓警方來抓捕他。
至於這個幕後組織可能是誰,或者在什麼地方,弗蘭克也有了自己的猜測,囚車本來要抵達的位置,是新山市,阿登納殺人逃跑的消息,也是從新山市傳出來的,而且新山市對於這件事,很多的動作都不符合邏輯。雖然弗蘭克不能完全確認,這件事一定和新山市有關係,但至少目前來看,新山市的嫌疑是最大的。
“好了,既然合成人出現,那就證明。。算了不重要,我們該走了,時間不等人。”
“等一等,想要我們配合你可以,但我需要了解一些事情,如果你不能給我想要的答案,那麼就算你把我們兩個都乾掉,我們也不會幫你的。”
看著弗蘭克的態度,阿登納點了點頭。
“可以,你想知道些什麼?”
“小鎮上的真實情況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如果要是細說的話,可能需要一兩個小時,我不打算浪費這麼多時間,畢竟我還打算。。。”
就在這時,麗茲搭話了。
“通往其他地方的公路現在正在搶修,橡木市沒有港口,你也不可能去機場,你的通緝令已經傳遍了整個州,尤其橡木市已經知道了你就在這附近,所以機場之類的重要地點,安保等級肯定已經升到了最高規格,你想離開橡木市,隻能通過公路,你從小鎮附近抵達橡木市,一定經過了78c隧道,那裡現在也被封鎖了,不過就算沒有,你應該也不會原路返回。所以搶修完成之前,就算你在急,也走不了,我們有時間。而且我也需要把這裡清理一下,我可不想把一具身首分離的屍體留在我客廳的地板上。”
弗蘭克和麗茲一直觀察著阿登納的動作,準備著阿登納可能出現的突然發難,但阿登納的表現再一次出乎了兩人的意料,他並沒有反駁兩人的說法,而是相當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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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我的確暫時走不了,不過我要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呢?”
“都可以,最好是從你離開監獄,登上囚車之後開始說起。”
“好吧,我。。。”
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阿登納將從監獄離開,一直到離開小鎮這段期間的所有情況,都說了一遍,基本證實了弗蘭克的推測,雖然和自己的推測出入不大,但在聽到,小鎮上所有鎮民都集體發狂,而且還出現了變異體這種情況的時候,還是表現出了相當的震驚。阿登納在小鎮上似乎卷進了一個驚人的事件當中,其中摻雜了多方的勢力,相比於這個,法布隆的案子對阿登納來說,隻能算是個小插曲。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我知道你們不一定信,但這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看著正在努力消化信息的弗蘭克,下意識地啃咬著啤酒瓶的瓶口,以及正在收拾現場的麗茲,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阿登納決定給他們一點時間消化一下。他拿出了之前從挪威人那裡搞到的兩把微型衝鋒槍,開始清理,清理完畢之後,重裝子彈時,弗蘭克和麗茲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所以你原本就是打算直接前往新山市?但你為什麼會在橡木市停下來?”
“車子需要加油,而且你們之前不也說了麼,我昨晚抵達橡木市附近的時候,那條通往新山市方向的公路,就已經因為山體滑坡而被完全堵死了,我暫時無法繼續前進,所以總要找個地方落腳。本來是準備隨便找個汽車旅館的,但橡木市的汽車旅館都滿員了,所以我隻能進內城區找個住處,就隨便找了個旅店。”
“你沒打算住在那個酒店?那你是怎麼和法布隆的事情摻和到一起的?”
阿登納不可能說明真實的原因,所以就編造了一個合理的假說辭。
“這完全是個巧合,當時我在離開小鎮的時候,除了那個搶了貨車被我炸死的家夥之外,我還看見了一輛車離開了小鎮,能開車就說明沒有問題,所以我最開始也就沒管,我原本隻是想要開著車在橡木市熟悉一下地形,說不定會用得上,但就在我到酒店附近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車子開進了酒店的範圍,我懷疑那輛車有可能是發現了我的行蹤,所以就跟進了酒店,也是在這期間無意間從酒店工作人員那裡,聽到了法布隆的消息。後來我找到了那輛車,但是我發現那輛車子的型號和我之前在小鎮上看到的那輛有所區彆,雖然造型和顏色一致,但並不是小鎮裡的那輛。當時我的行蹤還沒暴露,正好我也無事可做,就順手找到了法布隆的死因,然後乾掉了那幾個凶手。之後的情況你們應該就能對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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