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處…..”鄭國棟的聲音,帶著幾分諂媚,打破了現場略微有些凝固的空氣。
見到陳陽,鄭國棟如同變了個人,完全看不出剛才在車裡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也沒了在車上時候對陳陽的各種不滿。反而臉上堆滿了笑容,那笑容帶著幾分虛假,幾分討好。
他搶先幾步上前,點頭哈腰,那張臉上的笑容,簡直誇張到了極點,堆出一個諂媚的形狀,“您何必親自在這……”
鄭國棟的話還沒說完,就像一個被突然掐斷了電源的機器,戛然而止。
陳陽根本就沒搭理他,他在自己麵前就如同空氣一般,陳陽的眼神,精準地捕捉到了站在周局身後的蘇瑞,見到蘇瑞的瞬間,陳陽眼睛都亮了起來,這老頭還真來了!
陳陽幾步走了過去,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尊敬的神情,語氣也變得無比謙卑,“蘇老,怎麼還把您老驚動了,真是折煞晚輩了,您老人家日理萬機,還親自跑一趟,陳陽實在是過意不去。”
他緊走幾步,靠近蘇瑞,微微躬身,姿態放得極低,體現出一名晚輩在長輩麵前的敬意。
蘇瑞見到陳陽走過來,看著陳陽這謙卑的樣子,也不由嗬嗬一笑,那笑容,充滿了長者的慈祥和對後輩的欣賞。他伸出手,主動跟陳陽握在一起,上下打量著陳陽,“陳處的大名,如雷貫耳啊!”
“在北三省,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何止北三省呀,您現在在國內文物圈子裡,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說著,蘇瑞微微笑了一下,“你我雖然同在北三省,但一直都沒有機會相見,實在是遺憾,這次聽說這邊的事情,我就覺得是個機會,想著來看看陳處。”
“也想著,陳處這麼著急把周局叫過來,那一定是發現了了不得的物件,我這老頭也來沾沾光!”
陳陽微笑著看著蘇老,這隻老狐狸,哪裡是來看物件的,分明是來幫周國強的。
“蘇老,您這…..”陳陽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您老就彆稱呼我陳處了,聽著怪彆扭的,您叫我小陳就行,在您老麵前,我什麼都不是,就是一名小學生而已。”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措辭,然後繼續說道:“您老可是德高望重的人物。”
“我師爺之前跟我說過您的事跡,對您可是讚不絕口,”陳陽緊緊握著蘇老的手,語氣中充滿了敬佩,笑嗬嗬地說到,“說您是咱們北三省文物界的傳奇人物,還說經過您手的文物,不計其數。”
“他跟我說,讓我有機會一定要去府上拜訪,好好跟您學習學習。”
說著,陳陽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可我這眼裡全是掙錢掙錢再掙錢,一天到晚就知道倒騰點古董,想著發家致富,一直沒能去拜訪您,實在是罪過,我在這給蘇老賠罪了。”
“哈哈哈!”蘇瑞聽完陳陽這番話,頓時開懷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而洪亮,充滿了長者的豁達和愉悅。
他緊緊握著陳陽的手,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裡,充滿了欣賞,陳陽這小子,雖然沒在官麵混過,但這處事風格,也是滴水不漏,再次仔細地打量著陳陽,“陳處……你這話說的,讓我這個老頭子,沒法接呀!”
“掙錢哪裡有錯!”
陳陽側身讓開半步,會議室的門框在他身後若隱若現,裡頭隱約傳來幾聲低低的交談聲。他雙手交疊在身前,姿態恭敬卻又不失從容,笑著朝蘇瑞做了個“請”的手勢:“蘇老,您裡麵請!”
話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熱情,既不過分疏離,也不顯得過分熱絡。
蘇瑞見狀,含笑點了點頭,背著手緩緩往門內走去,陳陽跟在旁邊,保持著兩步的距離,時不時伸手虛扶一下,以防蘇老腳下不穩。
“您老來了,我這心裡就算托底了。”陳陽的聲音不高,卻透著幾分真誠,“說句實話,沒您鎮場子,我這兒心裡還真有點發虛。”
蘇瑞聞言腳步一頓,隨即哈哈一笑,轉頭看了陳陽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陳處這話說的,倒是把我這老頭子當成定海神針了。”
“哪裡哪裡,”陳陽笑著連連擺手,“您老的經驗和眼光,那可是咱們圈子裡公認的。有您在,我心裡踏實。”
兩人走到會議桌旁,蘇瑞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陳陽則很自然地在他右手邊落座,順手將椅子稍稍拉開些,方便蘇老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