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局一邊說著話，有人已經將幻燈片換成了古林省的地圖，徐局抬手指向地圖，“根據小三子交代，他平日裡除了乾鉗工，有時候還幫人銷贓。而據他說，在古林省就有一個黑市，是他們專門用來銷贓的地方。這個黑市，規模不小，參與的人員也很複雜。”
“同誌們，”徐局長的聲音提高了幾度，“這很可能是一個跨省的銷贓網絡，我們必須高度重視！”
方大海坐在旁邊，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按壓著太陽穴，緩緩地做著順時針的按摩動作，眉頭微微皺起，顯得有些疲憊。昨天在京城關部家裡受的那番冷眼，此刻還像針紮一樣刺痛著他的自尊心。
而陳陽則精神抖擻，腰杆挺得筆直，在一堆身穿製服的警察中間，正襟危坐地拿著黑色水性筆，在小本子上工工整整地記著筆記，筆尖在紙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徐局，這種黑市有的是，全國各地哪裡沒有？”方大海停下按摩太陽穴的動作，用手指點著幻燈片上被紅色圓圈圈起來的位置，“這位置可夠遠的，您看，在往前走兩公裡，可就跨到遼江省的地界了。”
方大海皺了一下眉頭，眼神中帶著疑惑，“這地方太偏遠了，按常理說，黑市應該建立在交通便利的位置。就算不在市中心，位置也得差不多，比如城鄉結合部，或者幾個縣的交界處，那樣進出方便，人流量也大。”
“像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平時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誰大老遠跑去那裡交易啊？這有些不符合邏輯啊！”
徐局默默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深思的表情，“大海說的很有道理，正常情況下確實應該是這樣。”
“但偏偏這個黑市就設在了這個看似不合理的位置上，而且……”徐局微微抿了一下嘴，停頓了幾秒鐘，眼神變得嚴肅起來，“據我們調查，這個黑市相當有講究，不是一般的地攤貨交易！”
“怎麼個講究法？”陳陽抬起頭，筆尖還停留在紙上。
“這個地方，隻有每個月陰曆的初五、十五、還有月底三十這三天開設，”徐局用手比劃著，“不光是時間上有限製，根據小三子的交代，這個黑市還有所謂的"三不開"原則！”
“三不開？”陳陽聽完都皺起了眉頭，放下手中的筆，“徐局，您的意思是一個月就開三天，還有額外的限製條件，那這生意還怎麼做啊？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
“就是這麼奇怪，”徐局點點頭，“可是這個黑市就是與眾不同，聽小三子說，他們有嚴格的規矩：下雨天不開、下雪天不開、黃曆上顯示不是好日子的時候也不開！”
“我去！”方大海聽完這話，直接將手裡一直轉動著的圓珠筆重重地扔在了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那這還乾什麼生意啊？”
“照這麼算下來，一個月能開幾天？遇上個連陰雨天氣，或者冬天下雪，那不得幾個月都開不了？他們這生意做得，還不如找個班上呢！”
會議室裡其他幾個警察也都麵麵相覷，顯然都覺得這個黑市的經營方式太過離奇。
有人小聲嘀咕：“這哪裡是做生意，簡直像是在搞什麼神秘儀式。”
“等等，”陳陽突然想到什麼，重新拿起筆，“徐局，會不會正是因為這種特殊的經營方式，才說明這個黑市交易的東西不一般？如果隻是普通的贓物，犯不著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方大海聽了陳陽的話，也停止了抱怨，若有所思地看向幻燈片上的地圖，“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這個黑市可能專門交易一些特殊的物品，”陳陽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畫著什麼，“比如文物、古董之類的東西。這種東西本身就見不得光，所以需要特彆謹慎，寧可生意少做一點，也要確保安全。”
徐局聽了陳陽的分析，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小陳的想法很有道理。而且根據我們的進一步調查，這個黑市確實不是普通的銷贓點，參與交易的人員層次都比較高，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
聽完之後，方大海皺起了眉頭，雖然剛才還在抱怨，但職業本能讓他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這td......這麼難摸清規律，我們怎麼安排行動？”
“這就需要我們做好長期的蹲守準備了，”徐局說道，“而且還要研究天氣預報和老黃曆，這在我們以往的辦案經曆中，還真是頭一回遇到。”
陳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我們是不是還得請個算命先生當顧問？”
“還請算卦先生？”方大海也被逗樂了，“我直接請個老道來，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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