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參加拍賣嗎？”陳陽看著安德森問道，“以什麼藏品為主？是歐洲藝術品麼？”
“哦，陳，不不不，”安德森笑嗬嗬的張開雙臂，“羅勒比莊園的拍賣會，雖然說私人性質的，但確實整個戰車國最好，不單單有歐洲藝術品，也有你們華夏的古董。”
帕特西亞這時候也在旁邊開口說話了，“陳，一起去吧！我可是聽安德森說，你的鑒定能力非常高，順便可以指定一下我和安德森先生？”
陳陽想了想，這倒是不錯，自己還沒參與過國外的高檔私人拍賣會呢，而且還有華夏的古董，值得去看看。想到這裡，陳陽抬頭向安德森問道，“我能參與拍賣麼？”
“要知道，我可是沒有換多少錢，私人拍賣應該是需要現金的吧？”說著，陳陽伸手將褲子口袋翻了出來，“我兜可比臉還乾淨！”
聽到陳陽這麼問，安德森直接就笑了，帕特西亞也在旁邊捂嘴笑著，兩人這一笑給陳陽笑懵了，呆呆的看著兩人，一臉疑惑，這兩人笑什麼呢？
“陳，錢的問題，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隻要你想去，錢不是問題。”安德森一邊笑，一邊聳了一下肩膀。
“對，”帕特西亞也笑著點點頭，向陳陽問道，“陳，你隻需要說想不想去，就行。”
陳陽看看兩人，眼珠轉悠了幾圈，這兩人不會給自己設套呢吧？不過轉念想想，帕特西亞自己不了解，但安德森自己還是知道一二的，不至於！管他呢，先去看看再說，就算買不到物件，不也長市麵了麼！
“去，乾啥不去！”陳陽嗬嗬一笑，“這麼好的機會，我可不想錯過！”
晚上，陳陽跟隨安德森和帕特西亞，乘坐黑色奔馳轎車緩緩駛入羅勒比莊園的私人車道時，夕陽的餘暉正灑在那座氣勢恢宏的巴洛克式建築上，為整座莊園鍍上一層夢幻般的金色光暈。
“歡迎來到羅勒比莊園，”安德森轉過頭，用不流利的漢語，向陳陽介紹道，灰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裡可以說是中歐地區最神秘的私人藝術收藏聖地之一。”
陳陽透過車窗望去，莊園的主建築像一頭沉睡的巨獸般臥在山坡上，對稱設計的正立麵裝飾著繁複的浮雕和科林斯式立柱，中央的三角楣上雕刻著馮·霍恩海姆家族的紋章——一隻抓著寶劍的雄鷹。建築兩側延伸出優雅的翼樓，屋頂上點綴著精致的尖頂和小塔，典型的18世紀戰車國貴族宅邸風格。
]“陳，這座莊園始建於1723年，”安德森繼續介紹道，手指輕輕敲打著真皮座椅扶手，“由當時的選帝侯建築師約翰·巴普蒂斯特·齊默爾曼設計。馮·霍恩海姆家族自拿破侖時代就擁有這裡，現任女主人克勞迪婭·馮·霍恩海姆夫人是我多年的好友。”
帕特西亞坐在副駕駛位置，轉過頭來補充道：“我姑姑對東方藝術品情有獨鐘，特彆是華夏的瓷器。今晚的拍賣會上有幾件非常特彆的藏品，我想你會感興趣的，陳先生。”
“什麼玩意？”陳陽聽到這裡，猛的看向帕特西亞，也瞬間明白了，中午時候，自己說沒有足夠錢的時候，他們為什麼笑的原因了，“這裡的主人，是你姑姑？”
帕特西亞笑著點點頭，眉毛還跳動了一下，“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因為沒有錢，而擔心！”
陳陽點點頭，目光仍被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吸引。轎車駛過精心修剪的灌木迷宮，繞過中央噴泉，最終停在主樓前寬闊的環形車道上。身著傳統製服的侍者立刻上前打開車門，秋日涼爽的空氣夾雜著鬆木和落葉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們到了，”安德森整理了一下深灰色西裝領口，“陳，記住，今晚的客人都是收藏界的重量級人物，但不必緊張，有我和帕特西亞在。”
陳陽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藏青色西裝和領帶。作為華夏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最年輕的專家，他此行是應安德森邀請，主要是看看那幾件可能來自華夏的文物。
三人踏上寬闊的大理石台階，穿過裝飾著鍍金花紋的厚重橡木大門，進入了莊園的主廳。
陳陽的呼吸為之一窒——眼前的空間奢華得令人難以置信。高聳的天花板上繪製著精美的壁畫，描繪著希臘神話場景；巨大的水晶吊燈從中央垂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牆壁上掛滿了弗拉芒畫派大師的油畫，每一幅都配有獨立的射燈照明。
“這是主接待廳，”帕特西亞低聲介紹，她今晚穿著一襲墨綠色的絲絨晚禮服，襯得她淺金色的長發更加耀眼，“地板是用意大利卡拉拉大理石鋪設的，那些壁畫是18世紀威尼斯畫家的作品。”
安德森輕輕拍了拍陳陽的肩膀：“來吧，酒會在東翼的畫廊舉行。克勞迪婭應該已經在那裡了。”
他們穿過一連串裝飾奢華的房間，每個空間都展示著令人驚歎的藝術品——文藝複興時期的雕塑、東方風格的屏風、鑲嵌著寶石的家具。陳陽注意到走廊儘頭的一對青花瓷瓶，職業敏感讓他忍不住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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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的。”他輕聲問道，手指幾乎要觸碰那細膩的釉麵。
安德森露出讚許的微笑：“好眼力！確實是明朝萬曆年間的出口瓷，克勞迪婭的曾祖父在19世紀末從倫敦拍賣會上購得。”
就在陳陽準備進一步觀察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德森先生！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三人轉身，看到一對中年男子正向他們走來。說話的是個亞洲麵孔的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穿著剪裁過於緊身的黑色西裝，梳著一絲不苟的背頭，嘴唇上留著一小撮修剪整齊的胡子。
他身旁是個高大的美國白人，金發藍眼，一副典型的華爾街精英模樣，嘴角掛著居高臨下的微笑。
“佐藤先生，威廉姆斯先生，”安德森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淡，“確實很意外。”
“安德森先生，”他用帶著濃重日語口音的英語高聲招呼，聲音尖銳得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早就金盆洗手，去養老院安度晚年了呢！”
他身旁的美國人身高近一米九，金發梳成華爾街精英標準的大背頭，藍眼睛裡閃爍著居高臨下的傲慢。他嘴角掛著程式化的微笑，左手隨意插在褲袋裡，右手搖晃著香檳杯，腕上的百達翡麗在燈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佐藤先生，威廉姆斯先生。”安德森的聲音突然變得像戰車國冬天的寒風般凜冽，灰藍色的眼睛裡凝結著冰霜，“在這裡見你們確實很意外——我本以為羅勒比莊園的邀請標準會更高一些。”
帕特西亞在陳陽耳邊快速低語：“櫻花國東京佐藤藝術基金的佐藤一郎，紐約威廉姆斯拍賣行的ceo理查德·”
帕特西亞微微側身，在陳陽耳邊快速低語，溫熱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香水味：“佐藤藝術基金的佐藤一郎，祖父是戰時日本軍官，家族靠掠奪亞洲文物起家。旁邊那個是美國紐約威廉姆斯拍賣行的ceo理查德·威廉姆斯，專門幫富豪洗錢的偽君子。
“兩人在業界臭名昭著，但靠著黑金交易在拍賣行站穩腳跟。”
威廉姆斯發出一聲做作的輕笑，假惺惺地舉起香檳杯：“噢，親愛的安德森，何必這麼刻薄？聽說你上個月在維也納的拍賣會上空手而歸？”
他故作關切地歪著頭，“是因為資金周轉不靈，還是...鑒賞力跟不上了？”
周圍幾位賓客看到幾人發生的事情，紛紛發出克製的竊笑，陳陽注意到安德森的手指在身側微微顫抖，太陽穴上的青筋隱約可見。
“我的收藏理念向來是寧缺毋濫，”安德森冷冷回應，隨後冷哼了一聲，“哼，不像某些人，連贗品都當寶貝供著。
“威廉姆斯，聽說你們上季度成交的"梵高真跡"，後來被證實是印尼畫坊的仿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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