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德森對自己的介紹,陳陽心裡暗暗一笑,得!這一趟戰車國之行,先是混了個博士,現在自己又成鑒定大師了。
“胡說八道!”威廉姆斯在旁邊大聲喊道,伸手指著安德森,“安德森先生,你現在很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華夏那些專家,各個都是老頭子,什麼時候出來一名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了?”說著,威廉姆斯冷冷笑了一下,“再說,你說他是華夏鑒定專家,他鑒定過什麼?有什麼出名的事跡?”
安德森迎著威廉姆斯的目光看了過去,臉上一抹微笑閃過“陳陽先生不僅是華夏的鑒定師,還是華夏知名古董商,他的名下有兩家古董店,自己名下還有一家拍賣行。”
“陳先生做過最出名的事情,就是三個月前,在港城米國藝術巡展上,他鑒定出了波洛克的油畫《無題》是一副贗品,而且......”
說著,安德森得意的看了一眼威廉姆斯,“他是用肉眼鑒彆的油彩年份!”
嘶!聽安德森說完,所有人臉上紛紛露出吃驚的樣子,波洛克的油畫《無題》,在巡展出被一名華夏人指出為贗品,這件事已經傳開了,沒想到居然就是眼前這個華夏年輕人。
威廉姆斯也在愣在了當場,手裡的酒杯直接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
“威廉姆斯先生,”霍夫曼示意工作人員過來打掃一下,輕笑著向他說道,“這一點,剛才在鑒定陳先生的支票時候就確認了。因為他使用的是華夏大使館支票,這一點代表著什麼,我相信您明白!”
加上霍夫曼的作證,大家心裡根本就一點不懷疑陳陽了,畢竟華夏代表團就在戰車國參加藝術展,而且這種能代表國家出來參加巡展的身份,人家眼力指定不會出錯。
“hat?”威廉姆斯皺起了眉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霍夫曼。
“另外跟你說一句,威廉姆斯先生,”霍夫曼一指打碎的酒杯,“這一套水晶酒杯,一共為十隻,打碎一隻就不成套了,需要您賠償一套,價格三十萬!”
佐藤也徹底失控了,他的眼睛通紅,聲音尖銳得刺耳:“這不公平!這絕對不公平!”
他朝著陳陽大喊,“如果我知道這是元青花,我絕對不會放棄競拍!我會出一千萬!兩千萬!”
他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咆哮,伸手一指陳陽,“他這...這是欺詐!赤裸裸的欺詐!”
陳陽側頭看了一眼佐藤,一臉無辜的聳了一下肩膀,“佐藤先生,你很搞笑呀,我欺騙你什麼了?”
“您可以加加價呀!號碼牌就在您手裡,您為什麼不加呢?”
“那是因為,你前麵騙了我們,我們以為.....”佐藤緊緊攥著手裡的酒杯,惡狠狠瞪著陳陽,“如果你之前不使用這種手段,我會跟到底!”
“沒錯呀,”陳陽很坦然的承認了,“我前麵就是在懵你們,可那件拍品過去了,你們為什麼要聯係在一起呢?”
威廉姆斯也徹底撕破了臉皮,他憤怒地指著陳陽,手指幾乎戳到了陳陽的鼻子上:“你是故意的!你這個卑鄙的華夏人!”
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怨恨,“你早就知道這是元青花,卻故意等我們放棄!你在耍我們!”
“你利用了我們對你的輕視!”威廉姆斯的臉上青筋暴起,“你故意裝作不懂,然後在最後關頭露出真麵目!”
佐藤也跟著怒吼:“對!你就是在演戲!從一開始就在演戲!”
麵對兩人的指控和辱罵,陳陽的表情依然平靜如水,緩緩轉向威廉姆斯和佐藤,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緩緩開口說道,“二位,你們質疑我的支付能力.....”
他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達到每個人的耳中,“嘲笑華夏人不懂古董,沒見過世麵;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來貶低彆人抬高自己。”
“那時候,你們不是滿臉堆笑麼?”
陳陽停頓了一下,掃視全場:“不瞞在場的各位,從這件瓷盤拿出來的那一刻,我就斷定這是元青花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屑,“但我不像某些人,喜歡用財富當作攻擊他人的武器,喜歡用所謂的專業來羞辱彆人。”
“你們剛才不是很享受那種優越感嗎?”陳陽冷笑,“現在怎麼了?不享受了?是不是感覺......”
陳陽說著,笑嗬嗬抬起右手食指,點點自己的太陽穴,“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其實不用感覺,就是在侮辱你們!”
拍賣廳穹頂的水晶吊燈緩緩傾瀉下柔和的光暈,在厚實的波斯手工織毯上暈染成點點星輝。暗紅色調的織紋在燈光下泛著古樸光澤,與牆上掛著的明代山水畫交相輝映。
陳陽立於畫前,右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紅木畫框的邊緣,指腹傳來溫潤觸感。他的動作透著某種韻律感,像是一位鋼琴家在撫摸琴鍵,每一個細微的停頓都精準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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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人頭攢動的拍賣廳此刻略顯空蕩,空氣中殘留著幾分喧鬨後的餘韻。陳陽的目光落在那幅山水畫上,眼神卻顯得有些飄忽,思緒似乎還停留在半個小時前那場風波中。那時他唇槍舌劍,字字珠璣,將佐藤和威廉姆斯駁得啞口無言,臉上陣紅陣白,活像兩隻被戳破的氣球。
指尖的動作忽然頓住,他微微偏過頭,目光掃過拍賣廳角落那扇半開的側門——佐藤和威廉姆斯就是從這裡出去的,腳步聲急促而淩亂。
回想起兩人臨走時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陳陽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們原本計劃在拍賣會上狠狠打壓陳陽的氣焰,卻反被將了一軍,連拍賣會過半都沒熬到,就灰溜溜地提前退場,想必此刻正躲在某個僻靜處咬牙切齒吧?
就在半小時前,他一番言辭犀利的辯駁,直接讓佐藤和威廉姆斯顏麵掃地,兩人甚至連句場麵話都來不及說,就倉皇逃離了現場。
“陳,你真是太厲害了!”安德森站在自己身邊,一臉羨慕的看著陳陽,眼中閃爍著近乎崇拜的光芒,“你不知道,那個佐藤和威廉姆斯,是常駐我們戰車國的,在我們這裡也是知名的收藏家。”
“佐藤那家夥,彆看他表麵上文質彬彬的,背地裡可是個真正的陰險小人!”安德森壓低了聲音,四處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其他人後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