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陳陽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那些"有良心的商人"都已經拒絕了您?所以您才想起了我這個"敗類"?”
他直起身子,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德海:“白天在會上,您拍著桌子,指著我陳陽的鼻子,罵得可真是擲地有聲啊——”
說著,陳陽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模仿著趙德海當時的語調:“諸位同行,我們要團結一致,絕不能讓這種敗壞行業風氣的人繼續胡作非為!”
“還有呢,”陳陽繼續學著趙德海的樣子,甚至連手勢都惟妙惟肖,“我趙德海在這裡立誓,就算砸鍋賣鐵,也絕不向洋人低頭!”
秦浩峰他們三人,捂著嘴,低著頭,肩膀一聳聳的,生怕笑聲打斷了這場精彩的表演。
陳陽突然停下動作,恢複了平靜的神態:“嘖嘖嘖,趙老板,您當時那份大義凜然的樣子,真是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動容啊。”
他轉身走到窗邊,背對著趙德海:“我記得您還說過什麼來著?”
陳陽回過頭,眼中帶著冰冷的嘲諷:“對了,您說——”
說著,陳陽學著趙德海白天的樣子,甚至連那種慷慨激昂的神情都模仿得八九不離十:“說我,幫著洋人,搜刮我們老祖宗留下的寶貝;幫著外人洗劫我們自己的文化根基;這麼做,跟百十年前的買辦有什麼兩樣;其心可誅!”
“還有,”陳陽繼續模仿著,“這種人就是我們古董行業的毒瘤,必須清除出去!”
“哦對了,”陳陽裝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您還說要聯合所有有良心的同行,一起抵製我這個"敗類"。”
陳陽一字不差地複述著趙德海白天的慷慨陳詞,語氣平淡,卻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
“怎麼樣,趙老板,我學得像不像?”陳陽微笑著問道,那笑容卻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趙德海的臉,瞬間由灰敗漲成了豬肝色,現在真想狠狠給自己幾十個耳光。他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滾落下來,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
他抱著包裹的手臂劇烈地顫抖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一下,嘴唇哆嗦著,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聲音,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那誠信為本的牌匾,此刻仿佛化作無形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靈魂上。
“怎麼不說話了?”陳陽歪著頭,做出一副很困惑的樣子,“剛才不是還挺能說的嗎?”
“哦,我明白了,”陳陽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額頭,“可能是因為現在沒有觀眾了吧?”
“畢竟,”陳陽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諷刺,“表演是需要觀眾的,沒有觀眾的表演,還有什麼意義呢?”
陳陽慢慢踱步到趙德海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還是說,您覺得剛才那些話,都是在演戲?”
“現在戲演完了,就可以露出真麵目了?”
“我.....”趙德海終於發出了聲音,但立刻又被陳陽打斷了。
“彆急著解釋,”陳陽擺擺手,“讓我猜猜您想說什麼。”
“您想說那都是不得已的,對不對?”陳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您想說您也是被逼無奈,對不對?”
“還是想說,您其實一直都很尊重我,剛才那些話都是為了應付其他人?”
每說一句,陳陽的聲音就冷一分,到最後幾乎帶著刺骨的寒意。
“我.......”趙德海想要辯解,但看到陳陽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裡。
“算了,”陳陽揮揮手,做出一副很寬容的樣子,“我理解您的難處。”
“畢竟,人都是要吃飯的嘛,”陳陽的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諷刺,“為了吃飯,說幾句違心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陳陽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寒,“我隻不過就是您口中那個數典忘祖、自毀長城、辱沒祖宗臉麵、不講誠信的敗類。”
“一個隻配被指著鼻子罵其心可誅的小商販而已!”陳陽頓了頓,目光如寒星般釘在趙德海臉上,“您覺得,像我這樣一個……”
“在您口中如此不堪的人,能有那麼大的本事,把您趙老板的寶貝,送到戰車國的拍賣會上去風光?”
“我哪有那個門路?哪有那個臉麵呀?”一邊說著,陳陽一邊笑嘻嘻的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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