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隻能拿著那點微薄的生活補助,養家糊口!”
“你們為了給年邁的父母看病,東奔西走、四處求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血都抽乾了;你們為了孩子那點可憐的學費,省吃儉用、精打細算,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人家孩子在學校裡吃飯,那都是蒜薹炒肉、豆角燉排骨,營養均衡、葷素搭配;你們家的孩子呢?”,
說到這裡,陳陽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用一種誇張的語氣說道,“飯盒打開一看,呦,左邊是窩窩頭,右邊是鹹菜;右邊是鹹菜,左邊是窩窩頭.....又或者,窩窩頭眼裡放著鹹菜......”
“而!已!”
陳陽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眼神輕蔑地掃過眾人,絲毫不懼看起來想要殺了自己的那些眼神。
“憑什麼!”終於,有人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赤裸裸的羞辱,憤怒地嘶吼起來。
“王八蛋!蛀蟲!”幾個脾氣暴躁的刺頭更是怒不可遏,青筋暴起,恨不得衝上去將陳陽撕成碎片。
“對!憑什麼!”人群中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聲,仿佛要將整個廠房都震塌一般。
“就算廠子黃了,要追究責任,他陳國華也脫不了乾係,他就是第一責任人!”有人聲嘶力竭地喊道。
人群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一樣,徹底沸騰了,怒吼著:“就是!”
“就該他還!”
“你們陳家的債,就該你們還,一分都不能少!”
麵對著群情激奮的場麵,陳陽卻絲毫沒有畏懼,反而嗤笑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冰冷的嘲諷和深深的憐憫:“幼稚!”
“剛才我已經說過了,貸款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借款方是江城電子局,是堂堂正正的廳級單位!”
“我父親陳國華,根本代表不了,他隻是上麵任命的局長,說白了,他就是犯錯誤了,一擼到底,回家養老完事了!”
“廠子要是黃了,這天塌下來的窟窿,債務主體是誰?”
“是電子局!歸根結底,是國家!”陳陽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嘲諷,一絲不屑,仿佛在看一群無知的螻蟻,“你們以為,這錢是我陳家還?是我爸陳國華還?真是可笑至極!”
陳陽猛地抬起手,指向廠子大院裡麵:“是誰砸了廠子的設備?是誰搶了廠子辛辛苦苦生產出來的產品?是誰堵了廠子的門,斷了廠子的財路?說啊!是誰?”
他的目光如同刀鋒般掃過每一個人的臉,似乎要將他們的靈魂都切割開來,“是你們!是你們這群愚昧無知的家夥!是你們親手毀掉了自己的飯碗!是你們親手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國家會吃虧嗎?你們以為國家會像你們一樣,為了幾毛錢的菜價爭得麵紅耳赤?”
“會為了幾塊錢的福利斤斤計較?簡直是癡人說夢!”陳陽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國家是不會吃虧的!永遠不會!”
“它的手段,它的力量,它的智慧,是你們這些小老百姓永遠無法想象的!”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陰森,更加恐怖,“國家想要拿回這兩百萬,有一百種,一千種,甚至一萬種方法,而你們,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說著,陳陽猛地向前逼近一步,如同猛虎下山般氣勢洶洶,目光如同兩道實質性的利劍,狠狠地壓迫著最前麵的幾個人,讓他們感到窒息般的恐懼,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
“讓我告訴你們,這兩百萬的窟窿,最終會從哪裡補。”他逼視著他們,仿佛要看穿他們的內心,看穿他們的靈魂,“你們以為會從天上掉餡餅?以為會有菩薩顯靈,給你們說情,讓政府負責?真是白日做夢!”
“財政撥款,嗬嗬,你們真是太天真了!拿所有納稅人的錢來補?可能嗎?”
“你們自己摸著良心說,可能嗎?那些坐在辦公室裡,喝著茶,看著報紙的領導們,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
“他們會為了你們這群無關緊要的人,動用國家的財政收入嗎?彆做夢了!醒醒吧!”陳陽的聲音裡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悲慘的結局。
“最大的可能,就是從電子局下屬所有關聯企業的開支裡省!”
“從所有還掛著電子局名頭的,像你們這樣,等著領基本生活保障的,下崗職工的——”陳陽故意停頓了一下,他要讓這句話的威力發揮到極致,他要讓這句話像一把尖刀一樣,狠狠地刺入他們的心臟。
陳陽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臟上,讓他們感到一陣陣的顫栗和絕望:
“生!活!費!裡!扣!”
陳陽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宣告著他們的命運,也宣告著這個曾經輝煌的工廠,徹底走向沒落。
死寂!絕對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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