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那動作慢得讓人心焦,就像是時間在這一刻被拉長了無數倍,然後伸出一根枯瘦卻有力的手指,指著桌上那三件閃閃發光的國寶。
“你們光顧著看大開門的特征,”耿老的聲音如雷貫耳,“卻忘記了根本,一處看錯,滿盤皆輸!”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在每個人的耳畔轟鳴,童老板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在他麵前崩塌,而鹿老板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在兩人驟然變得愕然和恐慌的目光中,那目光裡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震驚,就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見到了鬼魅一般。
耿老緩緩地、清晰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刀子刻在石頭上一樣深刻:“這三件東西,器型、畫工、釉水、彩頭、款識……”
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仿佛是在讓這些話語在空氣中發酵,讓每個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其中的分量。
“無一不精,無一不像,”耿老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近乎讚歎的語調,“甚至比很多博物館的真品還要"標準"。”
童老板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口起伏不定,就像是一頭受驚的野獸,而鹿老板的雙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如同患了帕金森症一般。
“但是,”耿老的聲音突然加重了,就像是從溫和的春風瞬間變成了狂暴的颶風,“它們都是贗品。”
這三個字如晴天霹靂,在每個人的心頭炸響,童老板感到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而鹿老板更是直接扶住了旁邊的桌麵,才沒有從椅子上摔下去。
“而且是仿造技藝登峰造極、足以亂真的……”耿老的聲音拖長了,仿佛是在故意折磨這兩個可憐的老板,“頂級贗品!”
這最後四個字如重錘敲擊,徹底擊碎了童、鹿二人心中最後的希望。
“什麼?!”童老板的聲音尖銳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充滿了絕望和不敢置信。
“不可能!”鹿老板的嗓音顫抖得厲害,就像是秋風中的落葉一般搖擺不定。
童老板和鹿老板如同被雷劈中,同時失聲驚呼,他們的聲音在空曠的店內回蕩,充滿了絕望和震驚,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耿老指尖輕叩桌麵,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店內本就凝滯的空氣,被這一聲叩擊震得微微發顫。他伸手取過那隻放大鏡,這次沒有像之前那般刻意遮掩,而是穩穩地將其舉到眼前,目光掃過童老板和鹿老板那兩張慘白如紙的臉,又環視了一圈店內神色各異的眾人。
“童老板,鹿老板。”耿老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你們二位,可曾想過,這"大開門"的寶貝背後,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門道?”
童老板和鹿老板聞言,身子猛地一顫,喉結滾動著,卻不敢輕易開口,隻是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耿老手中的放大鏡。
耿老微微搖頭,手指在桌上輕輕一點,示意二人靠近些。童老板和鹿老板如同提線木偶般,僵硬地向前挪了幾步,目光死死鎖在耿老手中的放大鏡上,連呼吸都屏住了。
耿老將放大鏡緩緩移向那隻嘉靖五彩魚藻紋罐,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聚焦在那魚鰭與青花水草交彙之處。
“童老板,”耿老的聲音帶著一絲引導的意味,“你且細看這嘉靖罐,鯉魚鰭下這一抹不起眼的暗痕。”
童老板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顫巍巍地湊近,眯起眼睛,透過放大鏡仔細觀察。
“看仔細了嗎?”耿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這裡,可不是普通的彩料,更不是什麼胎記,而是——”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童老板那逐漸變得呆滯的眼神,一字一頓地說道:“而是用最小號的刻刀,以極深的力道,刻下的"青山居士"四字!”
童老板的瞳孔驟然收縮,身子猛地一僵,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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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老沒有理會童老板的反應,又將放大鏡轉向那隻萬曆醬釉地青花山水壁瓶。
“鹿老板,”耿老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你再來看這萬曆壁瓶的款識,蓮葉華蓋之下,那幾不可察的細痕。”
鹿老板同樣僵在原地,聽到耿老的話,才機械地湊近,目光死死盯著那蓮葉下的痕跡。
“看仔細了嗎?”耿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裡,同樣是用刻刀留下的記號,力道精準,位置巧妙,若非刻意尋找,根本無從發現。”
鹿老板的呼吸變得急促,臉色愈發難看,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耿老最後將放大鏡移向那隻成化鬥彩高足碗,指著碗心那朵填彩花卉的花蕊深處,緩緩說道:“還有這成化碗,花蕊深處,同樣有此印記。”
“這些,”耿老放下放大鏡,目光掃過童、鹿二人,以及店內所有人,聲音低沉而有力,“都是那位仿造者留下的獨門印記。”
“其技藝已通鬼神,若非提前知曉或擁有超越常人的洞察力,根本無法察覺。”
他頓了頓,語氣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你們被打眼,不冤。”
鐵證如山,再加上耿老的親自講解,童老板和鹿老板最後的一絲僥幸也徹底破滅。
童老板的心中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那種從巔峰墜落深淵的絕望感瞬間吞噬了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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